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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次宮裡真的是很平靜。皇上現在已經用了密摺——張廷玉的創新。再加上當事人都沒有張揚。這件事情知道的不多,有膽子議論的更少。
因為已經到了立儲的關鍵時候。年大將軍在大西北氣吞山河,年氏一家風光無限。年貴妃得到特殊榮寵——可以回家省親。八阿哥福慧成了皇上的心頭肉。
朝上一干大臣紛紛要求立儲。連老八廉親王也神奇的和十三站在一起請皇上以大局為重,早立儲君。
夏天快過去的時候,皇上終於放出話來,會在回紫禁城之後,祭祀宗廟,然後立儲。
這個訊息傳出來兩天,他就把我找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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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有一件大事情。”他握了一下我的手說。我想他指的是立儲。
“立儲。但是不公開。待我百年,才可以知道。”
同我說這些做什麼呢。我現在只關心他對弘時的想法。試探他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我們都太瞭解彼此。
“三阿哥的病好了麼?”他忽然問。
我恭敬的說:“回皇上的話,臣妾今天從齊妃娘娘那裡聽到的訊息,三阿哥只是小恙,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會來向您請安。”
他不說話。只是喝了一小口茶。然後忽然嘆息。
“你恐怕不知道,他們從江浙回來時候的事情。不知道反而好。省得心煩,”他像是在對自己說。
“我都知道了。不知道皇上怎麼打算。”我乾脆把話說開了。
他盯著我看看,說:“你訊息倒依舊靈通。我也是從他們那個時候過來的。這裡面的情形,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的。你不必擔心,手心手背都是肉,有些人別逼得我痛下決心就好。”
不知道他暗指的是不是弘時,讓我心裡墜墜的痛。
“齊妃和熹妃沒有去煩你吧?”他忽然轉了話題。
她們當然比以前走動的更加頻繁。
拉攏人心這樣的事情,永遠也不會在這座宮殿裡停止。
即使像我這樣的人,也會被她們希望納入某一個勢力集團。
“那也是人之常情啊。皇上若能設身處地的為她們想一想,也就能明白她們的苦衷了。倒不如把話說開了,讓一些人安心,一些人死心,豈不是相安無事,好得很?”我委婉的說。
他微笑了起來,說:“她們的苦衷?我的苦衷,你不能體諒麼?”
“我懂,”我低聲說。
“你不懂!”他搶著說,“若一天存了這個念頭,一輩子都會有。這和我立不立儲沒有多大關係。我要那些覬覦這個位子的露出狐狸尾巴來。”
我看著他煩躁的眼睛,說:“你是皇帝。為什麼還要這麼較真呢?你說怎樣就是怎樣,難道還會有人跳出來跟你作對嗎?”
他不再搭理我的話。我也無法再提。
過了一會兒,他才又說:“弘曆和弘晝年紀都大了。弘曆這次跟著弘時出去也歷練過了。我打算給他們指了福晉,開衙建府。”
我立刻就想到初夏和弘晝,忙說:“弘晝也一起指婚麼?”
他點點頭:“是啊。你有好人選?”
我笑了說:“有。現成的。只是我還要去問一問。一有了準信就告訴你。”
回去就問了初夏。
初夏羞紅了臉,卻並不躲閃,大方的說:“五哥早就說喜歡我。若皇阿瑪能把我指給五哥,我自然願意。”
於是就等回宮之後,請皇上下旨將初夏指給弘晝。
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弘時。他病好了之後,也沒有再到我這裡來過。倒是弘曆開始多往我這邊走動了。
“不久就要搬出去了,不能時常過來,所以現在多來看看善姨。”弘曆的言談舉止永遠那麼拿捏的恰倒好處。
他現在越發清朗俊逸,帶著天生的雍容貴氣。
卻叫我不寒而慄。
弘時早就無心與他相爭,他何必還要逼迫。何況,弘曆才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就已經有了這麼多的心計——和康熙住了兩年的孩子,真的是不簡單。
我會很客氣的對待他:“四阿哥讀書用功,皇上歡喜得不得了。常常誇您是皇子中的典範。”
他依舊帶著完美的微笑說:“善姨過獎了。三哥年紀比我大,做事也比我老到。五弟腦瓜子活絡,機警聰慧。何況還有八弟,雖為成年,也是深得榮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