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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還是敝帚自珍,不要給他看的好,或焚或藏,望善斟酌之。
信的最後留了一句話:昔江山風雨中,斷腸人幾多?孰是孰非?恩怨情仇難了。一輪明月空寂寥,寒山讀力,蒼老之身留孤影,唯餘嘆,往事不堪回首!
落款是‘白蓮居士’。
一起並頭看完整封信的蘇秘書和將軍輕輕一同籲出一口氣來,兩人緩緩回頭相視一眼,眼中都有藏不住的驚駭神色,然後又慢慢回頭看向了床上的齊老爺子。
老爺子雙眼緊閉,微微嚅囁著嘴唇,臉上掛著淚痕。
將軍是老爺子戰友的兒子,是老爺子從小撿回來,在老爺子身邊長大的。而蘇秘書則在老爺子身邊這麼多年。
兩人自然都看到過老爺子祭祖,老爺子父親的名字可不就是叫齊徵?
這封信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點出老爺子的名諱,可是兩人都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那個寄養在齊家的小子就是在說齊老爺子。
難道老爺子的身世真的如信中所說?
兩人突然驚疑不定地看向對方,字畫!兩人都看到過老爺子珍藏的一副字畫,老爺子也曾說過是他父親的遺物,老爺子偶爾會拿出來保養,兩人都有點印象。
將軍驚疑不定道:“爺爺,信裡說的字畫可是您珍藏的那副畫?”
閉眼在病床上的齊老爺子微微點了點頭。
將軍立刻回頭道:“蘇秘書,憑爺爺的身份,這事能捅破天去,不是開玩笑的,去把畫拿來對照下。”老爺子存放的東西在哪裡,蘇秘書是最清楚的。
那副畫是老爺子戰後從老家房子的廢墟里啟出來的,能保留到現在不易,是老爺子的私藏,不太願意示人。別人藏財寶,他就藏著那副畫。
盯著老爺子反應的蘇秘書自然要徵求老爺子的同意,可是老爺子卻沒什麼反應。
“磨蹭什麼?快去啊!”將軍一把搶過蘇秘書手中的信,推了他一把。
蘇秘書見老爺子沒反對,立刻快步離開了病房。
將軍則再次翻看著手中的信……
老爺子居住的地方離這裡並不遠,都在大明園內,所以沒多久,蘇秘書就拿著一隻長條盒子匆匆趕了回來。
“快開啟看看。”將軍催促道。
蘇秘書看看老爺子的反應,見沒阻止,才開啟了盒子,小心翼翼地將裡面一副裱好的卷軸取了出來。
“放這裡。”將軍快速收拾空了一張桌子,用衣袖直接擦了擦桌子。
絲絛解開,兩人一起在桌上輕輕滾開了整副卷軸。
一副有年頭的水墨畫慢慢展現在兩人的眼前,畫著山野風光,群山藹藹起伏蜿蜒,最高的山頭上雲霧繚繞,山下有一農宅,養有雞狗相逐,一扛著鋤頭的農夫和一挎著籃子的農婦從竹柵欄的院子裡說笑著走出來。
院子裡擺有一隻石磨,院外有一荷塘,荷塘裡綻放著朵朵蓮花,而荷塘邊坐著一小兒拿魚竿垂釣。
畫境恬然悠閒,看著都讓人舒心,畫者繪畫的功底不一般,寫實和寫意融合的恰到好處,人物山水栩栩如生搭配有致。
兩人自然不是在欣賞畫的,目光齊齊鎖定了下角的落款時,幾乎同時倒吸了口涼氣。
落款赫然也是‘白蓮居士’四個字,將軍迅速拿了信件過來,翻到落款放一起比對,結果目測下幾乎一模一樣。
而畫上方的留白處赫然提了幾行字:世事浮滄,山高雲為峰。不求聞達於諸侯,但求苟全於亂世。夕爭長短歷滄桑,何如有子獨閒,豈不快哉!
看過後,兩人再次面面相覷,這畫的意境可不就是希望齊家小子平平凡凡過一生。
奈何事與願違,偏偏齊家小子卻硬是做到了聞達於諸侯,果真是世事難料。
將軍語帶顫音道:“難道信裡說的都是真的?”
病床上的老爺子突然出聲道:“我長大成年後,因為不務正業,不聽家人勸告要離家而去赴國難,分別時,老父曾拉著我說過,說我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是有人寄養於他們。我當時只以為是他們不想讓我走,所以故意誆我,沒有當回事……接到三兒的噩耗時,的確有訊息說三兒媳婦肚子裡的胎兒不見了,當時也只以為是遭了泥石流的害……”
將軍抖著手指著畫上的‘雲’和‘峰’兩字,唸叨:“齊雲峰!”又指著‘子’與‘閒’兩字,“林子閒!”
他霍然回頭,紅著眼眶,眼泛淚光地看著病床上的老爺子,抖著嗓音激動道:“他…他是三哥的兒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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