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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在意地去殺凌海,竟不把凌海放在眼裡,在高手的眼裡,他們砍來的,兩把刀一把劍,至少共可找出一千九百九十九處破綻。不過凌海不是高手,他是剛滿十五歲的少年,一個特別的少年一出生,他爺爺便為他植下內功基礎,兩歲就為他打通全身經脈,三歲開始練眼力,四歲開始練暗器手法,五歲便能殺死飛行的鳥兒,六歲時凌文風開始教他劍法和讀書,七歲時馬君劍教他劍法和內功,凌文風便教他認毒和解毒,八歲時凌海便開始學用毒,九歲便又修習凌家的內功心法。在這十五年中主要是馬君劍和凌文風教他,而他爺爺在他三歲時便已死去。他本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一學就會,不僅學了馬君劍和凌文風的武功,還有那幾位已死的老頭也教過他功夫,所以對那殺過來的刀劍,他至少可以看出九百九十九種破綻。雖然他已進入了瘋狂和極度悲傷的狀態,但平日所訓練出來的自然反應使他動了一下手臂,手中幾顆玩耍的鐵彈子已鑽進了三位黑衣人的咽喉。刀、劍無情,但鐵彈更無情!
“噹啷”,刀、劍掉在地上,黑衣人撫著咽喉難以置信地望著凌海,而凌海並沒有停留,嘴裡還瘋狂地喊著:“爹,爹……”對於三個人的倒下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
“少莊主!”那位被叫作五叔的老人也帶著一干莊中兄弟向莊主這邊撲殺過來。
“海兒,危險!”馬君劍終於趕上了凌海,但也被黑衣人所包圍。敵人如潮水,還有兩三百之眾,而莊兄弟惟剩幾十人而已。黑衣人的高手也很多,但對僅剩的莊中高手也一時難以殺完。
“老五,夫人呢?”馬君劍點了凌海的昏睡穴後一邊揮劍一邊問。
“不知道,自始至終都未見到夫人出面。”老五難過地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那二莊主呢?”馬君劍還懷著惟一的希望問道。
“被內奸用詭計暗殺了!”老五痛苦地道。
“莊主怎麼死的?”馬君劍悲涼地問。
“莊主中了翠花下的毒之後,又被老大用詭計暗殺,而老四被老三暗殺,所以莊主憤然殺了他們兩個。”老五老淚縱橫地道。
“如今,我們只有保著少莊主衝出去,能衝出多少,就衝出多少!”馬君劍恨恨地道。
“好,我們就護著少莊主衝!”老五悲壯地道。
“殺呀,為莊主報仇,為凌家莊雪恨!”馬君劍怒喊,一下子把凌家高手計程車氣全都激上了頂峰。在莊中人的眼裡,馬二爺和莊主一樣有威嚴,加之人緣好,武功深不可測,所以沒有了莊主,人們就將信心全都繫於馬君劍的身上。
馬君劍揮出他的劍,一柄亮麗無匹的劍,雖是黑夜,但它發出的光澤猶如旭日,天地之間全都是一片黑暗,院中所有的燈光全被這一柄劍所吸納,讓所有的光再在劍上“燃燒”起來。黑衣人那蒙著臉的黑布全部被似有形有質的劍氣絞碎,一時攻上來的黑衣人的眼全都如盲了一般,從此,他們也再沒有睜開,因為他們的喉管全都被割開,全都靜靜地躺下了。
這一劍是馬君劍四十年來將“光屏無邊”精改而得的“電光無涯”。四十年來,他沒有一刻能忘記唐情,也沒有一刻不充滿恨意,直到凌海出世,他才將恨轉成愛戀。他的武功一年比一年厲害,甚至連凌文風都不知道他的功夫深淺,天下能知道他武功有多高的只有兩個人,一個便是十幾年前死去的凌老莊主,一個便是唐門現任三大元老之一唐竹棋。
此時,他便將埋藏心底的恨意以最凌厲的劍式用火山爆發的氣概釋放而出,所有攻來的長劍如朽木一般一觸即折。
黑衣人紛紛倒下,如潮水一般,一進一退。
“當!”一道凌厲的劍鋒刺入那團旭日的光芒之中。
天地間突然一暗,那團光芒不見了,只有一條銀龍在閃爍,一條扭動的銀龍,一條翻騰的銀龍,一條兇狠得要吞噬另一條青蛇的銀龍。
青蛇的主人是一位矮而肥的黑衣人,他如一個地瓜,一個長著一根長刺的地瓜,在人群中,在刀林劍雨中滾動。
馬君劍,一手抱著凌海,猛一側身,彈出一腿,這一腿就如銀龍的尾巴,向地瓜撞去,這一腿的氣勢絕不遜色於剛才的那一劍。一名劍手達到了最高境界,全身無處不是劍,馬君劍便是處於這種境界,手中的劍是精氣神所凝合的狂龍,這一腳同樣也是精氣神所凝合的潛龍,因此地瓜眼神變了,變得無比凝重,額頭竟在剎那之間滴下了汗珠。
“轟!”地瓜果如滾地葫蘆一般滾出老遠,還在大口大口地吐著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