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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和1970年代佔據主導地位的概念,包括階級、勞動、種族、美帝國主義以及性別差異,這些除了極少數例外最終都或多或少被遺忘了,但是,隨著這場運動不斷朝民主化方向發展,隨著權利遭到歧視的人群包括同性戀、婦女、有色人種逐漸做起電影來,除了製作條件(籌資)外,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這些幾乎都是邊緣電影,因此無論其多麼微不足道,在本質上是與主流電影對立的。
1980年代不少成功的獨立電影講述的都是真正意義上的邊緣人的故事。他們有跛足人(《水舞》[Waterdance])、憤怒的黑人(《做正確的事》[Do the Right Thing])、失業工人(《北方》[El Norte])、感染艾滋病的同性戀者(《訣別的凝眸》[Parting Glances])、毒販子和小混混(《藥店牛仔》[Drugstore Cowboy]),甚至肥胖症患者(《沉重》[Heavy])等等。從表現性愛或者情慾層面而言,許多作品略顯古怪,說得時髦點就是具有暴力傾向,讓觀眾看到了主流電影中極少處理的物件,比如林奇的《藍絲絨》、里茲·博登(Lizzie Borden)的《上班女郎》(Working Girls),與迪尼斯的《漂亮女人》(Pretty Woman)形成比照。先鋒派們對主流電影嗤之以鼻,在他們眼中,“賣出去”就是最深重的罪孽。賈木許一直在體制外工作,而塞萊斯、斯派克·李和科恩兄弟一度打入大製片廠,大多結局很不理想。再度繁榮的大製片廠一刻也不向堅持個人觀點、凡事自作主張、特立獨行的獨立製片導演妥協。
除了賈木許的作品,可以說這些影片不曾受到人們熟悉的1950和1960年代反敘事的地下導演斯坦·布拉克哈格(Stan Brakhage)、邁克爾·斯諾(Michael Snow)、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甚至新好萊塢主將們怪異美學風格的影響。“當美國獨立電影偏離先鋒派方向時,它的原罪就是敘述的引入。”現任焦點電影公司(Focus Features)共同總裁、編劇兼導演的詹姆斯·沙姆斯(James Schamus)說,“你一旦走上這條路的時候,無異於把自己嵌入一種商業體系之中。這時,按照卡爾·馬克思的說法,是否掌握生產工具已經不再重要,因為你還沒有掌握展映、市場和發行的工具,你最終還得根據大佬們的規則來玩這場遊戲。”
緒論尚未結束的故事(9)
現在回頭看來,1980年代猶如一片巨大的原始沼澤,獨立電影工作者好不容易從中爬出來,踉踉蹌蹌地來到陸地上,接著又迷失在原始叢林中。塞萊斯說:“這很像在看遺留下來的動物化石標本。”達爾文主義式的那種毫無約束的弱肉強食的競爭摧毀了許多像新影、Vestron這些涉足製片、頗有前途的公司,從而給更為強壯、更為年輕的新起之秀留下喘息的空間,這反過來又促成下一波獨立電影浪潮的興起,在泥濘中與大製片廠恐龍們正面撲騰。
跟前一個10年相比,1990年代的好萊塢把更多的目光投向卡通片以及大片上,從而留出還談不上是整個新大陸的一片空間,讓獨立導演有機會用一種人的尺度來敘述故事。1990年代的10年間,獨立電影界與他們的宿敵好萊塢達成了某種緩和的妥協,標誌著這場運動已經無情地謝幕了。但是,這種說法目前尚無定論。在我們看來,10年前培植的種子正好到了成長和開花的時期。塞萊斯、斯派克·李、林奇、德梅、範·桑特、王穎、沃特斯以及科恩兄弟這些先鋒導演還在繼續探索和發展,而且,在短短數年間,大批形形色色的電影和導演匯入他們的行列,包括安德斯(《旅客》[Gas Food Lodging]))、史蒂文·索德伯格(Steven Soderbergh,《性、謊言和錄影帶》[Sex,Lies and Videotape])、海爾·哈特利(Hal Hartley,《難以置信的真相》[Unbelievable Truth])、裡克·林克萊特(《懶蟲》[Slacker])、託德·海恩斯(Todd Haynes,《毒藥》[Poison]、荒木(Gregg Araki,《走投無路》[Living End],日裔導演,被稱作美國酷兒電影的“良心“——中文版編者注)、昆汀·塔倫蒂諾(《落水狗》)、戴維·O。拉塞爾(David O。 Russell,《打猴子》[Spanking the Monkey])、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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