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就愣在那兒。嘉文看她紅著臉站在那兒不說話,就更感到不好意思,也更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兩人都漲紅了臉,默然對立,直到嘉齡衝出來,詫異的喊:“咦!你們兩人在幹什麼?”
湘怡猛悟了過來,臉更像火燒一般的通紅了,轉過身子,她逃避什麼似的跑進了山凹裡,心臟不規律的猛跳著。可欣奇怪的說:“怎麼了?”
“還說呢,”湘怡低聲的說:“都是你那位未婚夫嘛!”
可欣皺皺眉頭,掉過頭去看了看站在外面的嘉文。嘉文那一副滿不對勁的樣子更引起了她心中的狐疑,再看看滿臉通紅的湘怡,在人群中也不便於細問。湘怡也不再說什麼,只低著頭去給麵包抹上果醬,那一臉的紅潮,好久都沒有退掉。
“好了,大家注意!”紀遠站在人群裡拍了拍手:“背好東西,我們要準備上路了,今天黃昏的時候可以到卡保山,紮了營吃晚飯,夜裡去打獵!”
“為什麼要夜裡?”嘉齡問。
“夜裡野獸比較容易出來!”紀遠說,背上了東西。“不過,你們女孩子別去了,留在帳篷裡睡覺吧!等我們獵著了野獸來叫你們!”
“為什麼?”嘉齡的下巴朝天挺了挺。“我就要去!別以為女孩子就不能打獵!”
“好吧,”紀遠嘲弄似的笑了笑:“隨你!”
大家整理好東西,又都紛紛的準備上路。離開了那個舒適而豪華的山凹,回到了雜草叢生的小徑上。紀遠和一個山胞依然走在前面,緊跟著就是嘉齡和可欣。大家仍舊走成一條直線,魚貫著向前進行。
在棧道的前面,紀遠停了下來,眼前的棧道長而險,一條條的橫木看來單薄而細弱,幾乎令人無法相信它能禁得起一個人的體重。木條下面,山崖下斜伸出的雜草像一條綠色的絨氈。從草的空隙處向下看,一片黑黝黝的,深不可測。紀遠回過頭去,大聲的說:“一個一個的走,千萬別兩人踏在一根木條上,當心折斷。儘量踩穩步子,不要抓崖壁上的草,那些草不足以信任!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
說完,他領先跨了過去,那些木條在他腳下掙扎呻吟,整個棧道都顫動起來,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彷彿隨時都可能折斷。一個山胞跟了過去,嘉齡和可欣硬著頭皮,也跨上棧道。湘怡喃喃的說:“走這種路是要短命的!”
“要不要我扶你?”杜嘉文回頭來問,衷心的想找個機會,彌補一下剛剛對湘怡無心的冒犯。
“不用了,你走穩一點吧,摔一個還不要緊,兩個都摔下去就更冤枉了!”湘怡說。“反正,我的命是沒有關係的!”
“為什麼你的命是沒關係的?”杜嘉文問。“別輕視生命!每一條生命,冥冥中都有神靈安排好了的!”
“是嗎?”湘怡幽幽的說:“只怕神靈會太忙了,沒時間去安排每一條!假如冥冥中真有神靈的話,被疏忽的生命,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杜嘉文蹙蹙眉,看了看湘怡,是嗎?這話似乎也有她的道理。湘怡的面孔蒼白細緻,那裹在襯衫長褲中的身子,看來是瘦弱可憐的。他腦中浮起了她家庭的情況,一個弱小的女孩,倚靠著兄嫂為生,何況,那個嫂嫂必定是很難纏的!
“被疏忽的生命!”看樣子,神靈就沒有好好的安排眼前這條生命。他不由自主的嘆息了,心中湧上一股惻然的憐惜的情緒。他的嘆息使湘怡震動了一下,她抬起眼睛來,目光悄悄的從他臉上掠過。嘆息,為了誰?她嗎?她搖搖頭,自嘲似的微笑了。
走過了這條長長的棧道,眼前的路突然變得平坦了,在泥土中,還修築了一條條的木頭。在這荒山裡,出現這樣“文明”的修建,真讓人驚歎!紀遠說:“這可以和中山北路比美吧?這種嵌著木條的路,山地人稱為木馬道,是預防崩陷的。”嘉齡的精神又來了,開始引吭高歌起來,唱的是一百零一首世界名曲中的“風鈴草”。滿山的草木搖搖,風聲瑟瑟,嘉齡的歌喉愉快嘹亮,把草木都唱活了。野花在山崖上點著頭,小草在微風裡擺動腰肢,彷彿都在紛紛響應著嘉齡的歌聲。嘉齡跳躍著向前走,唱得更加高興了。路邊,一株紅葉伸出了枝椏,紅豔豔的葉片映著陽光,在風中動人的搖擺。可欣又驚呼了起來:“紅葉!像醉酒一般的紅!”
“我曾經告訴過你,山裡的紅葉很多,”紀遠說:“還要一枝嗎?”
“不,”可欣搖搖頭。“我已經有了一枝,夠了!那枝比這枝更有價值些!”她繼續向前走,感慨的說:“我不知道臺灣山裡也有楓樹,我以為臺灣是沒有楓樹的!”
“這不是楓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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