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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以一種木然的眼光望著他,薄薄的帶著份敵意,抿得緊緊的小嘴唇,有種不妥協的神情。念念比她的姐姐漂亮,彎彎的眉毛下有對柔和的眼睛,她一定遺傳了湘怡全部的好脾氣。紀遠把兩隻手分別的壓在她們的小肩膀上,溫柔的說:“孩子們,我來帶你們回家去!”
轉過頭,他對站在一邊的院長說:“我能立即帶她們走嗎?我要領養這兩個孩子。”
院長搖搖頭,說:“我們很歡迎有人能領養她們,但我們需要調查一下你們的家庭,還要辦理若干手續。”
“你馬上可以知道我的家庭情形!”紀遠說,他立即打了一個電話給可欣,要她帶有關的證件來。又打電話請來陳經理夫婦,讓他們給他的家庭作證,鄭湘平也趕來了,他們在三小時之內,辦妥了領養的手續,這可能是這育幼院裡辦得最快的一次領養手續了。辦完之後,那院長點著頭說:“你們的熱情實在使我感動,尤其你們才剛剛回國。”
“你不知道我們和她們父母的關係!”可欣低聲的說,用她的大衣裹住兩個孩子,把她們圈在她的臂彎裡。她望望真真又望望念念,含淚說:“你們是我的女兒了,我會用我的全生命來愛你們!”把真真額前的短髮拂到腦後去,她仔細打量著那張表情僵硬的小臉龐。“你出世的時候,除了醫生護士之外,是我第一個抱你的,你知道麼?”她低問,把兩個孩子緊緊的擁在胸前。沒想到當日產房裡答應湘怡的一句話,竟成讖語!
把孩子帶上了計程車,可欣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嘉齡,現在要找的是嘉齡了!”
回到家裡,一對孿生子立即圍了過來,好奇的研究著他們的新姐妹。雅真接受打擊的力量比可欣更強,知道杜沂全家的遭遇後,她始終沒有表現出什麼悲痛來,但是,當她見到真真和念念後,眼淚卻一湧而不可止。等到夜靜更深,她再在遺物中看到杜沂臨終那首詩:“兩地雲山總如畫,布帆何日斜陽掛?倘若與君重相逢,依依剪燭終宵話……”的時候,她就更是淚不可止了。
嘉齡在何方?
嘉齡在何方?
嘉齡在何方?
報上的尋人啟事,已經刊登了整整半個月,嘉齡仍然音訊全無。紀遠向各方面打聽,找尋曾和嘉齡來往過的朋友,甚至託警局代為查訪,可是,嘉齡就像從地面隱沒了,消失得無蹤無影。紀遠和可欣是不會放棄希望的,報上的啟事繼續刊登。查訪也一直沒有停止,但,耶誕節來了,陽曆年也過了,嘉齡的蹤跡依然杳無可尋。
連日來,紀遠走在大街上,已經習慣性的要對年輕女性都多看幾眼,或者會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呢!他腦子裡的嘉齡,依舊是十八、九歲時的樣子,所以,對十八、九歲的少女,他就特別敏感一些。因此,這天,當公共汽車站上的一個少女不住的對他注視時,他就禁不住要心臟猛跳了。
但是,這決不是嘉齡,這少女很年輕,大概不會超過二十歲,穿著一件樸素的黑大衣,懷裡捧著一大疊書,不知是那個大學裡的學生,長得清秀文靜,有一對很靈活的、似曾相識的眼睛。紀遠暗中納悶,這少女彷彿在那兒見過,但,他出國這麼多年,這是不可能的!他正想走開,那少女卻突然開口了:“紀大哥!你是紀大哥,對嗎?”
紀遠怔住了,接著,他就像發現新大陸般跳了起來,忘形的抓住了那少女的手腕:“小辮子!是你嗎?你長得這麼大了,我都認不得了!”
“而且沒有小辮子了!”小辮子摸摸自己燙得短短的頭髮,興奮的笑著說:“你什麼時候回國的?這麼久一封信都不寫來,我祖母一直記掛著你!”
“阿婆好嗎?我起先太忙了,沒時間寫信,後來給你們寫了信,也沒收到回信。”
“我祖母已經去世三年了。”小辮子的笑容收斂了。“她死於肝硬化,在醫院裡住了半年。”
“噢。”紀遠嘆息了一聲,拉住了小辮子的手臂:“我們找一個地方坐坐,談一談,好不好?你現在要去那兒?”
“去上課,我在師大讀書。既然碰到你,我今天就不去上課了。”
在附近一家咖啡館,他們坐了下來。要了兩杯咖啡,他們彼此打量著對方。紀遠回憶著當年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女孩,實在有些不相信就是今天這個文質彬彬的大學生。好一會兒,紀遠才問:“你還住在原來的地方嗎?”
“不,”小辮子搖搖頭:“早就不住在那兒了。我們的房子是違章建築,後來都市計劃,房子受命拆除,我們就連地都賣給了政府,現在,我們房子的地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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