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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好事!哼,上樑不正下樑歪,也怨不得我賠錢!告訴你,你給我滾得遠遠的,別來惹我,我們各過各的,誰也不犯誰,否則,哼,有你瞧的!“
嘉齡生平沒受過這樣大的委屈、聽過這種粗話,氣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眼淚在眼眶裡打滾,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假如我們的母親在世,聽到你這種粗話不氣瘋了才怪,不知道杜家造了什麼孽,才有你這樣的敗家精!”
嘉文揚起頭,斜睨著嘉齡,接著,就縱聲大笑了起來,一面笑,一面以輕蔑的口氣學嘉齡說“我們的母親”幾個字。湘怡心驚膽戰,看情形,嘉文會抖出嘉齡母親的秘密來。就趕過去,一把抓住嘉齡,說好說歹的把她勸回房間,嘉齡邊走邊抹眼淚,委委屈屈的說:“這樣的家我也住不下去了,我還不如找個工作搬出去!我又不是吃哥哥的飯,幹嘛要受他的氣!”
“哈哈!”嘉文笑得更厲害了:“想嫁人?要不要我幫你物色個闊丈夫?”湘怡好不容易勸走了嘉齡。折回客廳,她和嘉文回到臥房裡,嘉文脾氣發過了,氣也消了,才感到說不出來的疲乏和空虛。倒在椅子裡,他用手支著頭,迷迷茫茫的望著桌上的檯燈。
怎麼了?自己是怎麼回事?會對嘉齡吼出那麼一大篇混帳話來?這都不是真心的,他並不想說那些,他是太累太緊張了,他從不想欺壓嘉齡,也從沒因她的出身而輕視過她,怎麼竟會衝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來?他懊喪的用手抹抹臉,抬起頭來,正好接觸到湘怡憐惜而痛楚的眸子,那樣靜靜的、祈求的注視著他,像個溺愛的母親,望著自己打架負傷回來的孩子。他被她的眼光撼動了,想說點什麼,才張開嘴,
湘怡已用手在他肩上按了按,輕聲的說了句:“我去幫你弄點吃的!”就轉過身子,輕悄而迅速的走出去了。嘉文閉上眼睛,心底有一陣激盪,眼眶不禁溼了。墮落、毀滅、沉淪!這就是自己,不可救藥的自己!惡劣到不能再惡劣,憑什麼湘怡還要這樣一往情深的待他?湘怡,湘怡,但願能有她萬分之一的安詳本性和自持工夫!
湘怡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進來了,裡面還打了兩個雞蛋,把面放在嘉文面前,她輕聲說:“吃吧!當心涼了!”嘉文想說什麼,但他太飢餓了,那面又那麼香噴噴的誘惑著他,拿起筷子,他狼吞虎嚥的吃完了面。湘怡仍然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看著他。推開碗筷,他好久以來,第一次正眼打量湘怡,她瘦了很多,顯得更加弱不禁風和楚楚可憐。他心情激盪,不自覺的凝視著湘怡,竟看呆了。
第九章
好半天,兩滴淚珠從湘怡的大眸子裡跌了出來,她清瘦的手指憐惜的撫摩在他滿是鬍子的下巴上,用令人心碎的、溫柔的、啜泣的聲音說:“嘉文,你醒醒吧!”嘉文攬住了湘怡的腰,那細小腰肢,瘦得不盈一握。一時間,他覺得有千言萬語,都不知從何說起。湘怡帶淚的眸子哀懇的望著他,把他五臟六腑都揉得粉碎。
“你改了吧,嘉文,從頭做起吧!嘉文!只要你肯戒賭,什麼都會好轉的。”搖籃裡,嬰兒從熟睡中醒來,飢餓的哭了。湘怡放開嘉文,走到搖籃旁邊,抱起才三個月大的小念念。把念念送到嘉文的面前,她悽楚的說:“你看,嘉文,孩子等著父親來保護她,養育她,把她撫養成人。”
嘉文不由自主的接過孩子,小念念被抱起來,就不再哭了,張著對好奇的大眼睛,望著幾乎難得一見的父親。嘉文也注視著那張不解一事的小臉,突然生出一種新奇的感動。湘怡把手放在嬰兒的下巴上,逗弄著她說:“小念念,你看,這是你的爸爸呢!”
嘉文心內一動,為人父的責任感和湘怡的哀婉柔情打倒了他,抬起頭來,他懊悔的、內疚的、乞諒的望著湘怡,鄭重的發下重誓:“如果我再賭錢,我就死無葬身之地!”新的一天來臨的時候,似乎充滿了光明。
早上,太陽明朗的照耀著,一群麻雀在大榕樹上吱吱喳喳的築著巢。湘怡難得笑得那麼開心,早餐桌上,嘉文由衷的向杜沂道歉認錯,發誓戒賭,又吞吞吐吐的說出還欠人將近兩萬元的賭債,不能不還。
杜沂深沉的注視著嘉文,浪子回頭金不換,他必須對嘉文再作一番努力。“假若我幫你還清這筆賭債,你能不能重新做人?”“我發誓,爸爸。你相信我,這一次我是痛下決心了。”“好,”杜沂乾脆的說:“我幫你還!不過,你要知道,這是我退休金裡最後的一點錢了。給你之後,家裡就一點餘款都沒有了。”
“我去做事,賺了錢來過日子,節省著過,或者可以勉強夠。”嘉文說。“我也去做事,”湘怡說:“兩個人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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