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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醫館裡。
“郎中?郎中在嗎?”
簾子一掀,從裡面走出個高挑微瘦的郎中,一身淡藍的褂子洗得泛白,在光線有些昏暗的小醫館裡彷彿淡淡的發著光一般,頗為和氣的問:“有什麼事?”
小牧童方才的遲疑立刻打消了個乾淨,雖然這個人與其說是郎中,倒更像他們村臨鎮私塾裡的先生,但就是讓人覺得安心,忍不住去相信。
“是,是!有個人,我們村裡的郎中已經沒辦法了,他要我送他來您這裡,一定要找您醫——”
郎中點點頭,這麼肯定的指定他,看起來倒應該不是生人了。
“人呢?”
“就在外面,我拉他來的,我,我去搬他進來——”
郎中看了這個半大的孩子一眼,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要一個半大的孩子一個人搬,未免勉強些。“我和你一起出去看看。”
牛車停在醫館門前,後面的車板上,用樹枝和篷布搭了一個臨時的遮蓋,郎中探身上前,看了眼那個亂七八糟成一團的人,微微“咦”了一聲——倒還真是熟人。不過,這一身傷,也真的只能用“亂七八糟”來形容了。
“郎中,他不會死吧?他已經沒反應很久了,從交代完要我送他來這裡,就一直沒醒過……”
郎中點點頭,伸手拆去篷子,讓那半大孩子搭了把手,一起把人抬進去,“他怎麼傷成這樣的?還有人跟他一起嗎?”
“不,不知道,好些日子前,他就倒在山口——我和我爺爺就住在山腳下,他倒的地方離我家不遠,我瞧見了就把他帶回去,那時候他偶爾還會醒,可是村裡的郎中來看過了,說沒辦法。他說讓我送他來這裡,但是雪一直沒化,山路沒法走,我只能等到路通了才帶他來……”
他看了眼牧童衣衫磨損風塵僕僕的模樣,“你也走了不少路吧?去休息會兒,廚房裡有吃的,你自己去拿吧。”
那孩子踟躕了一會兒,起初還感到拘束,到底挨不過肚子餓,便不好意思的去了。
剩下郎中對著那一身亂七八糟的人,微微嘆氣,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容後再想,人既然到了他這裡,總不能讓他死了的。
寧弦坐在房頂上吹著冷風,連她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頑強,跌在那麼冷的池子裡,沒半點風寒的跡象。被木鳶“罵”醒,才發覺自己渾渾噩噩過了好些日子,可是不那樣過,她不知道要怎麼去開始正視,從今往後,沒有鳳,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白墨在地面上低聲喚她,寧弦低頭,從房頂上跳下來,“沖天樓那邊有訊息了嗎?”
“不會這麼快,畢竟事關沖天樓主唯一的兒子。”
這一點寧弦也明白,是要衝天樓還是要兒子,這不是個輕易能夠做出選擇的問題。只是現在除了盯著這件事,寧弦不知道該把精力放到哪裡。縱然不再混沌度日,卻也不知道以後的路在哪裡。
有些話白墨覺得自己並不該說,很長時間以來,他清楚著自己的定位,也跟寧弦隔開最適當的距離,不近,也不遠。但是看著現在的寧弦,他卻沒有想太多,開口道:“寧弦,要不要留下來?”
她微微一頓,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無法不感到意外。她以為,白墨不會再說這種話的。
“寧弦,我一直都不想綁住你,所以無論你跟誰在一起,只要你還是自由自在的你就好。但是,現在你已經沒有了想去的地方,這些日子在白家的生活,也並不如想象的讓你不適應,留下來吧,你不必做任何改變,讓我照顧你。”
寧弦靜靜的望著白墨,這樣的話,由白墨這般的人說出來,不是不令她感動的。但是即使感動,卻完全沒有心動。
從認清他們兩個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那時候起就知道了……她不會為他心動,不能為他心動,也不可能為他心動。即使他曾經走入魔教,即使她現在身在白家,他們兩個,殊途無法同歸。
她輕輕的搖了頭,不必多說什麼,只需要一個搖頭,白墨就可以明白。
他臉上依然淺笑,淡淡的點頭,“我去看看沖天樓那邊有沒有什麼新訊息。”
寧弦看著白墨離去,沒有轉頭,卻對一旁的樹上道:“偷窺可是個不好的習慣。”
木鳶從樹上跳下來,笑道:“只是來得不太是時候。”
“所以就順便偷窺?”
“只是好奇那塊木頭會說什麼而已。”
寧弦隱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木鳶會偷窺或許不奇怪,不過倒是頭一次聽他喊白墨是“那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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