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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想讓人們用什麼名字稱呼您?”這有點出乎我意料,但我心情正好。
“皮諾曹先生,”我說,“就用它了。”他眼睛也沒眨一下。
“沒問題,先生,”他“啪”地一轉身,退了下去。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十章 轉戰日內瓦(6)
我走向電梯,門剛在身後關上,就放聲大笑。回到房間我又倒了杯酒,然後用手機撥打克拉裡奇酒店。對不起,酒店沒有名叫艾略特?卡斯特羅的客人。我等了一會,喝乾酒,又重撥。
“請接皮諾曹先生。”少頃,座機響起,我用手機和房間的座機通話,又一陣大笑。下樓去前臺的路上、打車去帕丁頓車站時,我都在給皮諾曹先生打電話,一口美國口音,而且透出要務在身的樣子。別說,還挺管用,對馬上要在帕丁頓與母親相見,我不感到那麼緊張了。
我找到母親這趟車停靠的站臺,車正好進站。一開始她挺拘謹,但在前往克拉裡奇酒店的計程車裡我和她聊起最近的旅途見聞,她漸漸放鬆下來。進得酒店大門,母親挽著我的胳膊穿過大廳,一雙鞋在克拉裡奇著名的棋盤圖案大理石地板上敲出陣陣脆響。經理繞過辦公桌迎上來。
“這是我母親,”我告訴他。
“很高興見到您,卡斯特羅夫人,”他答道。意識到說漏了嘴,全身立刻繃緊,轉向我,但我把話題岔開了。
“有人打電話找我嗎?”我問道。
“是的,有幾個電話,轉到您房間了。”
“好極了。謝謝,”說完,我領著母親上電梯。從鏡子裡,我瞥到她開心地往我這邊看,但我回看時,她又隱藏起自己的興奮。我把房間鑰匙給她,讓她放好行李就來找我。
走了一小段路,我們來到邦德街,我最美好的夢幻之旅就此開場。這是我的一個夢想,正是它幫助我熬過了監獄裡的漫漫時光,熬過了睡廉價床位、吃簡陋早點的許多個夜晚,那就是:一定要帶母親到富可敵國的邦德街,告訴她,無論看中什麼,就隨便買吧。我想象著當我告訴她只要喜歡,錢不是問題時,她那欣喜的表情,還有女售貨員感激涕零的笑容。
但實際上,我幾乎連哄帶騙才把媽媽弄到商店裡,而讓她選購東西,那是門兒都沒有。
她瞟著滿架華服,斥責說:“這不是搶人嘛!”我又是辯解、又是懇求,告訴她我最近拿到一筆豐厚的獎金,她想買什麼都付得起。最後她終於心平氣和了。
她說,“是這樣啊,那倒滿不錯,”這是阿伯丁人表示激動的方式。我趕緊招呼售貨員過來。回到克拉裡奇酒店時,她手裡已經拎著好幾個體面的袋子。我請母親回房稍事休息,準備一會兒出去吃晚餐。本打算去克拉裡奇酒店的戈登?拉姆塞餐廳,但運氣不佳,餐廳滿座,神秘莫測如皮諾曹先生也難覓一席之地。
沒辦法,我們去了拐角處一家價格昂貴的餐廳。飯菜豐盛之至,我們聊起家裡、聊起巴特菲爾德,幾乎什麼都聊到了,唯一不提的是我靠什麼支付的整個這次倫敦之行。媽媽說得很少,後來乾脆一言不發,低頭看著盤子,偶爾才應一兩聲。
我說起最近參加一個IT研討會碰到的好笑事情,試圖挽回氣氛。媽媽突然抬起頭,我一下啞巴了。淚花在她眼裡打轉。
“別說了,”她說。現在我明白她為什麼不肯跟我四目相對了。
第十一章 夢幻伊比薩(1)
夜色將盡,但沒有人回家。白色帆布拼接的屋頂下,音樂似乎四面八方湧出,擁擠的人群合著節拍舞動。頭頂上,超大風扇吹來陣陣涼風,但熱浪仍然揮之不去。
基蘭在那邊。我舉起一瓶水,他腳下不停,在舞池中舉起拳頭回應。他的眼睛已經有點睜不開了,我可能也好不到哪兒去。看不到其他人,但我也沒想找他們。曲子又換了一首,DJ們俯身在唱機上,音樂從他們手下源源不絕流出,使我和其他所有人慾罷不能。
太陽昇起,透過屋頂的空隙射到人們身上,氣溫越來越高,要不了多久人們就會散去。可我不想他們離開,我希望歡樂今宵永無盡頭——夜晚、酒吧、這不可思議的生活,永不停頓。我再度尋找基蘭,但他走了,也可能還坐著在陽臺上。都無所謂。
去伊比薩島的決定不難做出。2004年夏天,我以慣有的熱情,一頭扎進了浩室音樂的世界。白天,我花很長時間在家裡的唱機上練手藝,在邁向DJ世界的路上走出了試探性的頭幾步。埃德娜讓我在“信仰”試演了一兩個晚上。一位叫蘇伯的人也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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