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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如遠山,微一抬眼,就算不是驚鴻裂空曇華夜現,那什麼江弦月歌遺世獨立,葉凍寒江澈華爾雅,好了統統都有標準了,唯一能浮現在腦海裡的念頭就是“靠,遊戲設計師是廢了多少張圖才折騰出這種容貌哇”,泥煤的看一眼也有生命值傷害吧,血量低的架不住啊有木有!
背過戰國策沒有,“鄒忌身高八尺有餘,而形貌昳麗”,唸書的時候往死裡咒罵過,一個大男人長相昳麗個啥啊,靠靠,原來是我等想象力匱乏,米扇瞪了半天眼睛,發現這個詞不知道誰造的,還真是絕妙,流光溢彩,不可逼視,緩步走近的時候,廳堂裡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不用昳麗還真翻不到貼切形容。
“謝公子。”
當先那個峨冠枯瘦的道人作了揖禮,後面有拱手的,有低頭的,非常詭異的算是含糊見禮,然後又坐回了原位,沒人注意米扇的失態,門外有侍女快步上前,迅捷的將地上摔碎的琉璃缽與小金鯉都清理完,連屏風也換來一道鑲嵌白色雲母片的清蓮夜景八展屏,至於地上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漠寒,如果不是他還有氣,估計NPC侍女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他跟那架破裂的屏風一起抬出去。
輕拂衣袖,從來就不會端端正正身如修竹落座的謝紫衣微微後靠,支起右臂,半倚在檀香木寬榻上,淺紫色雲靴就勢踩在錦墩上,又有數個薔衣女子簇擁而來,兩個手捧金質狻猊小爐分立寬榻兩側站定,淡淡的白色煙霧就從雕琢精細的狻猊嘴裡冉冉冒出,散發出一股幽然恬淡的冷香,另有兩個侍女半跪於地,斂眉垂首,最後來的是一個託有銀盤的侍女,將瑰麗的翡色瓷壺與犀角杯一一放到剛才置有琉璃缽的矮案上,然後挪步退去,先前半跪於地的侍女立刻一個託壺,一個執杯,琥珀色的美酒倒了八分滿,又穩穩的停住。
小云豹悄悄踱過來,勾住爪子一躍,跳到謝紫衣腳邊,把圓滾滾的腦袋湊到它主人的手邊。
米扇已經不知道怎麼抽嘴角了,與他有一樣表情的還有漠寒。
——誰跟他說這是當初南楓鎮破客棧裡的連饃饃都吃不上的賬房,他自己都不信!是說梁先生你到底是怎麼得罪遊戲設計師的,系統把你重新整理在那地方OTZ
漠寒你個腦子短路的,要是九州遊戲公司技術部的工作人員能穿越進來,一定會涼涼的提醒你,謝紫衣的侍女是130級,服侍那些女子的婢女是100級,成年雲豹是50級,這隻小的也有35級……滿廳堂的NPC就不說了,就連敬陪末座的蘇州捕快也有43級,你丫的也就比佈景裡的小金鯉魚等級高而已——
這時又有幾個秋棠色羅衣的女子端著汝窯細紋小蓋碗魚貫而入,將太師椅間的几上的茶盞撤下,換上未揭蓋就有濃郁香氣的臘八粥,正好一人一碗,漠寒尷尬的發現自己站在那裡好像特別多餘的模樣,然後一個薔衣女子端來玫紫色胎質半透明纏枝蓋碗,謝紫衣瞥著漠寒,示意侍女將這一碗送過去。
不說那侍女神色古怪,漠寒起初卻是不知道那是啥,揭開一看,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味就撲鼻而來,他囧了。
“誰家喜得貴子了?給我喝做什麼呀,我又不是女的。”
所有侍女的動作都停滯了一秒。
米扇則是被口水嗆到了,猛咳嗽,所有NPC的表情都很怪異,漠寒已經一氣將臘八粥灌下去了,本來那碗就沒多大不是,就聽漠寒滿足的舒了口氣:
“不管了,是吃的就好,剛才我就剩血皮了,差點又掉一級。呼,好東西啊,生命值一下全補滿了。”
米扇簡直要頓足不忍睹。
——哥們,你太丟玩家的臉了。
“咳咳!”
那個峨冠枯瘦的道人也按捺不住,抽了下嘴角,問:“這位是,湛羅道兄的高徒嗎?”
漠寒警覺的微愣,然後笑嘻嘻的,不但沒看謝紫衣一眼,反而甚是得體的作揖問:
“這位前輩,認識我的師父?”
“這個……未曾謀面,神交已久。”
就知道!!要是見過,這場面就更奇怪了,還有神交啥呀,他師父那樣的囧人,一想到就脊背發涼,待幾天玄嶽觀就能細細領教了。
“不知前輩是——”心裡再腹誹,表情依舊誠懇恭敬的漠寒。
“貧道乃崆峒掌教兆南道人。”
喲,這麼說,是上次南楓鎮客棧的後續發展啊。
“齜!”一聲乾澀的冷笑,卻是坐在米扇對面的那個神情陰鷙的孩子,稚聲的童音像是扭曲了一樣怪異,“都接了紫帖,來到這裡喝這勞什子的臘八粥,還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