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姜檀心直面撲去!
夷則心中一慌,抄手接過被其拋至空中的匣子,見姜檀心命在旦夕,危在眼前,他手臂不落,單憑著手腕發力,力道萬鈞的將手裡的木匣子投擲出去!
木匣恰如嚆矢離弦,朝著姜檀心的方向飛去,與正欲下刺的匕首在空中一撞,咚一聲,雙雙卸了力——匣子砸在地上裂成了兩半,黑衣男也被震得虎口發麻,後退了一步。
他匆匆一眼殺氣不在,扭脖盯了夷則一眼,冷笑一聲,迅速在空中翻了跟頭,撲身飛出窗外,一個躍起便消失在暗沉沉的庭院草木之中。
夷則並不去追,只是迅速上前扶起受了傷的姜檀心:“姑娘如何?是否嚴重?”
搖了搖頭,姜檀心努了努下巴,示意夷則先去看看馬嵩:
“怎麼樣,他死了?”
攙扶著她上前兩步,夷則雙指一併,點在了馬嵩的脖頸側,遂即搖了搖頭:“沒氣了”
秀美顰蹙,姜檀心回過頭,看了看地上摔成兩半的匣子——黃金橫架與木框之上,還有封火漆封緘的信壓在了匣子的最底下。
與夷則對視一眼,心下有了些許擔心。
“姑娘藏著東西先出去,屬下隨後跟著出來,你看馬嵩脖上一刀出手很快,直接斷其氣管,屬於一刀斃命,但這樣子對於他來說也算是解脫之舉,如若馬家人定要拿此做一做文章,屬下來擔便是”
“為何不說實情?”
“為了和談金”
夷則執起黃金,反轉背面,偌大的“寶景三十六年 府制”幾個大字十分刺目,刺得姜檀心幾乎要流下淚來,她撫手其上,細細撫摸著微小的紋路,一如撫摸當年父親寬厚的掌心,和他胸藏江山黎民的慈悲心。
吸了吸酸澀的鼻子,姜檀心望向夷則,淺聲道:“那委屈你一夜,明日我便進宮求皇上赦免你”
夷則春風一笑:“無妨,縱是要關要罰,刑部是萬不敢接手的,錦衣衛也不會與主上為難,末了最後還不是回到自己的煉獄?”
姜檀心聞言噗嗤一笑,笑意牽動肩膀,她邊笑邊抽著冷氣:“好你個夷則,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講這樣子的話,趁著我傷了,還逗我發笑”
“耳濡目染實難抗拒,確實是屬下的罪過,姑娘別笑了,我送你出去”
“你還說!”
夷則噙著一抹無奈的笑意,低著頭替她開了房門後,遂即撿起地上的那封書信揣進懷裡,隨她一同步出。
吱呀一聲,厚重的門扉重新閉合,擋住門庭外幽幽明光,一切歸於寂靜昏暗。
……
時間漏隙,月影婆娑,淺淡的月光從洞開的窗牖間斜斜照進,將馬嵩的身影拉得纖長。 他的屍體已經冰涼,乾涸烏黑的血塊凝結在他的脖間,枯槁骨手垂在椅子的一側,指尖落下的影子隨著明月攀升,一點一點緩緩移動,好似他並未氣絕,仍想掙扎些什麼……
殘軀已去,意圖未泯。
直至月上中天,恰好的月影角度,他手指的影長剛好指向座椅之下,在那裡,還有一個黑黢黢的影子。
風一陣,人影閃過,黑衣人去而復返。
他背脊筆直,長腿有力,一身黑色勁裝更是很好的勾勒出他健碩的體魄,他緩步走到馬嵩跟前,咚得一聲,膝蓋砸地,竟直直跪了下來!
額頭貼地,悲慟無聲,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汲取著地面陰森寒意,順著脊背攀爬,瞬間遊走了周身脈絡,冷,真的很冷。
門被開了一道小縫,馬雀榕雙手推著門扉,杏眸含水,眼下通紅,她怯懦地輕聲喚了一聲:
“哥……”
“去把東西取來”
馬淵獻並不起身,他的手腳冰涼,第一次對了生死有了膽顫的後怕。
是,他親手送走了自己的父親,每當這樣的念頭劃過腦海,他便不住的顫抖。
他殺過人,並已習以為常,他本以為殺人很簡單,卻不想比起沙場一抔英雄土,生死一卷馬裹屍,這錦繡安瀾中的滿手鮮血,不是滾燙的,而是冰冷的,是凍入骨髓!
“哥……爹不會怪你的,你別這樣”
馬雀榕啞聲上前,半蹲下身子,扶上了他的肩頭。
“我說,去把東西取來”
馬雀榕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淚,她緩步走到了馬嵩的身後,伸出手,從椅座底下重新掏出了一袋鼓鼓得油皮紙包。
這才是馬嵩想給姜檀心的東西,卻讓馬淵獻做了手腳。
那黑衣人爭搶的漆盒是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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