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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子慘慘然被震出一道可憐的弧線,狼狽無比地落到遠處的湖中,激起水花大片,金鯉數只。
這青色結界的威力實在太大,易天行鐵鑄的身子都被撞的險些散架。他搖晃著腦袋從水裡站起來,臉上還留著代表震盪後遺症的痴呆表情。
前一刻還威風凜凜的火中少年,這一刻便成了落在湯中的燒雞。
易天行乃是極其固執之人,心憂小紅鳥死活,渾不知懼地從湖中爬起,便欲又要往那間茅舍衝去。
幸好此時歸元寺後園的諸多“高僧”盡皆趕了過來。斌苦老和尚氣喘吁吁地趕到湖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諸位弟子,抱住易施主!”
易天行被撞的有些渾渾噩噩,神智不清,聽見這句話還不耐煩地一擺手,咕噥道:“我自己起來了,不用抱。”
歸元寺的和尚卻不管那麼多,紛紛衝到他的身邊,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只盼不讓這個小祖宗再行動一步。
不知道是被冰涼湖水一鎮,還是小朱雀被那人抓走,易天行忽然感覺自己的體溫下降了些,再看綿在自己身上的眾僧,終於醒過神來,亂罵道:“原來你們這些賊和尚想要拐我兒子!”他雖然怒極,卻也不忍下重手,肩頭一震,便把一個和尚震飛開去;一提左腿,又將一名和尚踢入水中,天生神力,這區區幾個和尚又如何能攔得住他?
“糊塗!……施主誤會了……唸咒施咒!……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候最忙的人倒是斌苦老和尚,他先罵弟子糊塗,竟妄想用肉體之力抱住易天行,後又解著想跟易天行解釋,事情並非他所想像,再看著有一弟子被震到了湖心亭上,忍不住出言指點,最後這聲,卻是哀嘆連連了。
一個歸元寺僧人終於施出了法術。
“嗡班扎叭呢吽,定!”
僧人輕頌咒語,然後一隻手掌卷著念珠輕輕擊打在易天行肩頭。
易天行肩頭微微一麻,微感詫異。他聽出這幾字真言乃是金剛手心咒,只是納悶於金剛手心咒竟有定形之用。
不過他的肉體實在太過強橫,只是微微一滯,便又如常向前行走。
僧眾們此時心頭大駭,生怕這不知死活的少年衝入茅舍裡把老祖宗得罪了。大駭之下,再也顧不得修行風範,十幾個和尚沖天而起,齊齊向易天行撲來。
易天行還沒愣到要和十幾個有修為之人硬抗,腳尖在湖畔石板上一點,身子滑溜溜地移開數米,躲開眾僧之撲。
斌苦大師早有準備,趁著他身形未定,手腕上一直懸掛著的檀色念珠脫腕而出,直奔易天行面門。易天行認出這串念珠便是初入歸元寺時險些對上的法器,心頭一震,強自把身體一扭,險險避過念珠上散開的淡黃光芒。
不料他這一避,卻將自己的右肩全部讓給了身後的一位僧人。
“嗡班扎叭呢吽,定!”
這僧人功力比先前那位要高的多,易天行右半邊身子一麻,體內真元執行不暢,不由停下腳來,悶哼一聲,左手拇指在小指尖上一搭,意橋即通,麻痺之感大減,一側頭卻看見原來是葉相僧正滿頭大汗的急催法力。
斌苦大師功力覷此良機,輕身一飄至了易天行身前,右手對著易天行橫打過來的左臂一格,左手成指點在了易天行胸口膻中之上,輕宣佛號:“嗡班扎叭呢……卟……”咒語最末的“定”字變成“卟”字,卻是被易天行揮臂震傷,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饒是如此,易天行身子也似被加上了千斤重縛,行動滯緩起來。
看見主持吐血,再加上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歸元寺僧眾哪敢放過?便在一霎之間,眾多僧人紛紛向易天行撲了過來。整個歸元寺後園湖邊便只見得僧衣飄飄,光頭晃晃。
易天行暗中叫苦,每當他體內火元微漲,身體微動之際,便有一個和尚給自己施上一掌,定上片刻……不多時,易天行的身前身後,便擠滿了和尚,和尚們的雙掌緊緊貼在他的胸上背上,甚至大腿上。
易天行不甘如此就縛,悶哼一聲,自楞伽經上看來的心法疾運,真元稍動,再憑著自己的天生神力,竟勉勉在眾多僧人的施法下,向前邁了一步。
歸元寺的和尚們哪裡見過這種蠻牛型怪物,駭的不知所以然。
先前被擠在外面的僧人們已是惶然失措,口中胡念著咒語也衝了過來。“嗡遲加日阿嘎納……”、“嗡哂比日阿嘉日阿……”、“嗡班雜民嘎阿嘉嘛梭哈……”、“嗡啊姑汝曼扎……”“嗡呀嘛日阿嘉……”
煌煌唸咒之聲響徹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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