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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手指有多痛,也不知道子彈打進肉裡是種什麼感覺。但比起這種物理上的傷痛,我其實更寧願選擇精神上的愴傷。
所以,我現在比他的情況更好,我安慰著自己。
吳林禹朝我走了過來,他蹲下身,拍著我的肩膀說:“等你什麼時候想走了,就說一聲。”
我看了他一眼,又低迴頭。我小聲的回答他說:“你們在外邊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出來。”
吳林禹沒回答我,他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算是給我的肯定回答。他站起了身,問道李工頭眾人:“你們的車,能帶幾個人走?”
“位置肯定夠,門口還有一輛越野車。”李工頭回答說,他說的一定是那輛路虎車。
“能開走?”
“能。”李工頭確認道。
說起那輛路虎車,我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了賀二。賀二,我都快忘記他的存在了,他不還被銬在鐵護欄上嗎。
我剛想把這件事兒給他們說呢,賀二的聲音就從角落的樓道口裡響了出來:“工頭,李工頭,我還在這兒呢,你說好的,幫你做完這件事,你就放我走吶!”
聽罷,我扭頭看了一眼李工頭,他正望著樓道口的那個方向,只是沒有開口回答。
“你跟他說好了?”吳林禹問李工頭。
李工頭猶豫著,沒回答他。
吳林禹又問秦國華借過了槍,他邊往樓道口走去邊說:“那人我有印象,以前是跟著劉偉一道,來這裡也動過手。事不過二,除掉為好。”
事不過三我聽說過,事不過二,估計就是吳林禹搬出的歪理了。但也無所謂歪理不歪理了,這群人的死活,我不想再去費心過問。
李工頭也沒開口阻攔,依舊直直的站在原地,看著走過去的吳林禹。我猜想的話,他肯定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履行對賀二的承諾。
跟這群人,哪裡用得著講什麼誠信。
吳林禹推開門,一跺腳弄響聲控燈後,緊接著就是兩聲槍響。
之後,他們搬走了王叔和志娃的遺體,留我一個人和段可在大廳裡。老炮兵秦國華留給我了一盒煙,還不忘夾上一個打火機。
香菸點燃,嗆進一口煙,才知道我的喉嚨是如此的乾澀,感覺都快被吸進的煙霧給刮破了。接著,肚子裡湧上來一陣噁心,害我差點吐了出來。好在我肚子裡沒有什麼東西可吐了。
悲傷的時候,總得點燃一支香菸來應景吧,所以就算是忍著噁心也要抽完。我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神經質。
爛耳朵趙已經停止了喘氣,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死掉了。他流出的鮮血,也浸染出相當一塊麵積,但比起我身下的血泊,要小不少。
整個大廳,就只我有吸菸,再吐氣的聲音。
半支菸抽完,我看著段可的遺體,腦子裡一片空白。傷感的情緒沒有憋出來半股,我倒是有些困了。
低頭看看錶,已經快凌晨兩點半了。剛讀完時間,我就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哈欠出來。
太不應景了,我立即責備自己道,竟然對著段可的遺體打哈欠。
她不會生氣吧?
這句問話還沒在腦海裡蹦完整,我又是一個長長的哈欠,怎麼忍都沒忍住。好吧,我捂住嘴巴心說,看起來,我真是困了。
想到外邊還有好多活人在等著我,他們肯定也困得不行了。孔子講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不能因為個人的主觀心情,就自私的耽誤掉他們的睡眠。這樣一想,我不好再繼續坐下去,有什麼悲傷的情緒,睡一覺再說吧。
段可一定會理解我的。
丟出菸頭,我撐著地磚上的鮮血,蹲起了身。
血液感覺更加黏了,只是再沒有熱乎乎的感覺。
我將雙手從段可的後頸和膝蓋彎穿過,以一個公主抱的姿勢,將段可抱了起來。能感覺到,後頸處有些涼,但還說不上冰。
剛抱起她離開地面,段可的腦袋,就貼著我的手臂,無力的垂了下去。同時,他脖子處的那條傷口,在引力的作用下,以我的手臂為支點,被撐得更開了。
模糊的血肉露出,揪緊了我的心。我立即換過手,用手託著住了她的頭。那條驚心的傷口,這才閉合了一些。
還好這丫頭現在已經沒感覺了,不然我這貿然的一抱,一定會把她弄疼了。我不免有些莫名的痛心。
都說死人死人,死沉死沉。但段可給我的感覺,還算好,因為她本身就苗條,不重。這人死了,肚子裡總不會長几斤秤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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