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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思風,我希望畫片兒裡也有你。哦,好的。”雙花拿出之前靈思風見過的那隻圓圓大大的金傢伙,眯縫著眼睛,瞧了瞧靈思風當時沒看清的那一面,嘴裡嘀咕著,“大約三十秒就行。”接著高興地說,“來,笑一笑。”
“快笑!”靈思風啞著嗓子吆喝道。黑匣子裡“嗖瞍”作響。
“成了!”
第二隻信天翁飛向碟形世界的上空。飛得那樣高,它那鮮豔的橙黃色小眼睛幾乎能俯瞰整個世界,還有周邊波光粼粼的環海。它腿上綁著一隻黃色的信筒。遠在它下方的雲層裡,那隻曾為安科-莫波克的王公送來口信的鳥兒,正拍打著翅膀,緩緩飛回家去。
靈思風震驚不已地瞪著那塊小玻璃方片兒。他看見了他自己——成了個小人兒,色彩鮮明,站在一堆面容僵硬、張著大嘴的保安隊員前面。隊員們都伸著脖子越過他肩膀往裡看,嘖嘖作聲,聲音裡帶著恐懼。
雙花微笑著掏出一大把小一些的金幣。靈思風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些是四分之一利努。雙花衝他眨眨眼。
“我在布朗群島停留的時候也遇到過這樣的困難。”他說,“他們老覺得把他們照成畫片兒是偷走他們的靈魂。真可笑,是不是?”
“呃……”靈思風出了聲,然後覺得這一聲實在不算回答,於是又補了一句,“我倒覺著畫出來的不是特別像我。”
“操作其實很簡單。”雙花沒接他的話茬,“看,你只要一按這個按鈕,其他的就全交給造畫機了。那麼,現在我去站在赫倫旁邊,你給我照一令。”
拿到錢以後,驚惶不安的隊員們安靜下來了。
金子總能起到這個作用。半分鐘後,靈思風驚奇地發現,自己手裡攥著一張玻璃小畫片,上面的雙花手執一把巨大的鋸齒劍,看那笑容,彷彿所有的夢想都實現了。
他們在銅橋附近一家小飯館裡吃了午飯,行李在桌下歇息著。酒菜的水平遠遠超過靈思風平時自己吃的標準。吃了喝了,他輕鬆了不少。事情也沒那麼糟,他想。胡謅一通,加上點兒“腦筋急轉彎”,足夠應付差事了。
雙花好像也在思考著什麼。看著自己在杯中的倒影,他說:“我猜酒館鬥毆在這裡很常見吧?”
“哦,相當常見。”
“要不裝置配件怎麼都毀成這樣了呢……”
“設……哦,我明白了。您是說桌子椅子什麼的吧。對,我想是這樣的。”
“店老闆肯定不高興。”
“這我倒沒想過。開店嘛,這也算是幹這行的風險之一啊。”
雙花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這方面,說不定我能幫幫忙。”他說,“我的工作就是風險。哎,這兒的吃的有點太油了,是吧?”
“您不是說您想試試地道的莫波克菜嘛,”靈思風說,“您說什麼風險?”
“我知道各種各樣的風險。風險是我的工作。”
“您剛才也是這麼說的,可我還是不信。”
“哦,我自己並不冒風險。
我自己幹過的最驚心動魄的事只不過是打翻墨水瓶而已。我做風險預估。你知道貝斯·佩拉吉紅三角區裡一幢房子失火的可能性是多少麼?五百三十八分之一。
我計算出來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豪。
“這有……”靈思風努力壓住一個飽嗝,“這有什麼用——呃——對不起……”他又喝了幾口酒順順嗓子。
“用處在於……”雙花停住了,“我用特洛博語不會說。我想特洛博語裡面可能沒有這個說法。我們的語言管這叫作……”
他說出一串古怪的音節。
“‘保先’?”靈思風跟著學,“好怪的詞兒。什麼意思?”
“嗯,比方說,你現在有一條船,裝滿了……就說裝滿了金條吧。這船有可能遇上暴風雨,或者碰上海盜。你肯定不希望發生這些災難,於是你就辦一份‘保先’。我會根據天氣預報和近二十年間的海盜犯罪情況來計算貨物損失的機率,再添上點兒,然後你就根據機率付給我錢……”
“……還要添上點兒?”靈思風莊重地搖搖手指頭。
“……然後,假如貨物真的丟了,我就賠償你。”
“‘拍一掌’我?”
“就是說,你的貨物值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雙花耐心地解釋。
“我明白了。就像打賭一樣,是吧?”
“或者說,就像押賭注。”
“那您做這個什麼‘保先’能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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