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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忙答應了一聲,忙忙地去料理,親自送過去不提。
提筆批了一本奏摺,康熙忽而想起來,問道:“你們從老四家裡來,可見到有什麼和往日不同的?今年狩獵,唯獨缺了他一個,既受了傷,又落了單,朕心裡也好生過意不去,別叫他心中怨恨了朕才是。”
與胤禟相視了一眼,胤祀忙笑道:“四哥雖性子乖僻些,可是到底為人敦厚,並不敢怨恨阿瑪的。”
胤禟也笑道:“正是,皇阿瑪只管放心罷,如今四哥只怕倒是自在著的,用這些時候,竟和江南南宮家的人結交起來。”
猛然聽到江南的南宮家,康熙神色驟然一變,硃筆上一點硃砂落在奏摺上,點出一瓣鮮紅的桃花。
半日才頹然地放下手中的硃筆,那名單薄柔媚如春風中桃花的伊人,卻早已不在了啊!
想起那桃花一般的女子,滄桑的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久違了的萬縷柔情。
江南的春風,不僅僅吹綠了江南的彼岸,也吹動了青年男女的心湖。
淡淡的桃花香,瀰漫了幽幽的太湖水,衍生了他青年時候的一腔心事。
可惜,身為帝王的意氣風發,卻不懂得那小小的青桃中,有著濃濃的酸澀在口內散開。
當心底的桃花,在那一年凋零,濃烈的愛,也成了一種負擔,一種沉痛,更有一種心如死灰的哀傷。
胤祀偷眼覷著康熙陷入沉思的神情,聲音也放輕了起來:“皇阿瑪可還有吩咐?”
康熙回過神來,已經掩不住眼底的一點枯澀,微微搖頭淡笑道:“朕已經沒什麼吩咐了,你們都下去罷!”
胤祀幾人急忙行禮告退,正要退出去的時候,康熙忽然問道:“老四和南宮家的那一位結交的?”
想了想,胤祀呆了一會子,才笑道:“是南宮家的南宮風夫人,只是聽說已經銷聲匿跡二十餘年了,傳出來的訊息都說已經死了,可是兒臣亦不曾想到四哥竟會認得這位鼎鼎大名的江南霸主夫人。”
康熙手中正執著一碗茶,卻因手不斷顫抖,那茶碗和碗蓋不住碰撞,響動不止。
再看康熙臉色時,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蒼白如雪,沒有半分血色。
胤祀和胤禟胤禎皆是心中詫異,只見康熙將手中的茶碗重重往大案上一放,碗蓋跳起,激起茶水四濺,落在奏摺上。
那落在奏摺上的一點殷紅,頓時暈染開來,越來越朦朧如夢,似有一股血霧瀰漫眼前。
隨侍的小太監急忙上前收拾,康熙卻噙著一絲不知道是苦笑,還是詫異,還是不敢置信,只是問道:“果然如此?”
胤祀不知康熙與南宮風有什麼往事,只當當年康熙微服私訪,或者與南宮家有一二分的瓜葛,忙笑道:“兒臣萬死不敢欺瞞皇阿瑪,只是聽那夫人自稱是南宮風,且年紀和傳聞中的南宮夫人也差不離。”
康熙似乎是喃喃自語地道:“卻不曾想到,老四竟和南宮家有如此瓜葛,倒是瞞得朕好苦!”
心中突然湧上無盡的沉痛和哀傷,更有一絲因得知她死而復活而生出的喜悅。
一時之間,曾經承載著大清皇朝無數風雨的心中,竟是百感交集,無話可說。
[娃娃福晉:第054章 宛如初見]
揮手退了胤祀兄弟幾個,康熙原本支撐著整個大清皇朝的肩,竟不若以往挺直,卻帶了一絲頹然。
她竟然還活著,她竟然還活著!
那個鳳眼中總是綻放著桃花的女子,面容總是如上等的和田美玉雕琢而成,只是,那桃花該藏著多深的恨意?
康熙疲憊地揉了揉額角,腳步聲揚起時,李德全前來複命:“萬歲爺,奴才已經將東西親自送到玉姑娘那裡了。”
只不過,小玉姑娘心裡惱火,連帶將他這個奴才也為難了一番,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康熙抬頭看著李德全,眼中卻有一絲疑惑地瞅著他躲躲閃閃的神色,問道:“怎麼?有什麼事情不成?”
李德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老臉上卻有幾許震驚地道:“奴才在四爺府上,似乎見到了,見到了風主子。”
康熙長嘆一聲,嘆息聲竟如外面的光亮黯淡下去,起身走出御書房,仰頭看天的時候,卻只見孤單單飛,哀鳴切切。
揹著手呆呆立了好一會,李德全在身後道:“萬歲爺不去見見風主子?奴才瞧著,四爺似乎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似的。”
“知道了來龍去脈?那又如何?不管怎樣,他終究是朕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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