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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自幼學棋,且是師承三大高手,南宮子,南宮霆,以及胤禛,一腔熱血,好勝之極,一子一地,竟沒有一絲讓步。
第一盤,黛玉贏了兩子半,得意洋洋地大笑道:“十三哥哥輸了,輸了!”
拿起胤禛書案上的毛筆,小手一揮,在胤祥臉上畫了一個小烏龜,笑吟吟地道:“小時候十三哥哥總是偷偷在玉兒臉上畫烏龜,今兒玉兒可是還回來了!這是彩頭,不準洗掉!”
胤祥雖已大婚,可是少年人也是極為好勝,不服氣地道:“再來,再來!我就不信你能盤盤贏我?”
語氣雖頗不服氣,可是心中卻不免讚歎不絕。
這個娃兒,真是個奇才,琴棋書畫皆有涉獵不說,她也不當正經大事去做,可是下棋之時,心性卻已流露。
她頗有殺伐決斷的氣魄,更有林如海為幕後軍師的風範,果然是熟讀兵書之人。
有她伴著四哥,自己是真的放心了呀!
待得她長大之時,必定能與四哥並肩作戰,共對風雨!
一般只深陷於閨閣中,只懂得三從四德大家規矩的女子,如何能輔佐四哥呢?
見胤祥不服輸,黛玉愈發笑得眯起了黑白分明的大眼,彎成了新月牙似的,大方地道:“十三哥哥,來,再殺一盤!”
胤祥聚精會神地盯著棋盤,算計著落子,可是第二盤還是以一子之差輸給了黛玉,臉上又多了一個小烏龜。
胤祥垂頭喪氣,黛玉得意洋洋,滿屋子就只能聽到黛玉歡天喜地的聲音,讓胤禛愈發舒心地笑了起來。
這樣的日子,真好,沒有外面的風雨,卻只在棋局中廝殺,雖有硝煙,可也只是消遣而已。
風捲殘雪,夜間燈籠已經掛上,暈黃的光澤,給殘雪也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可是誰能想到,這樣寂靜的夜晚,這樣平靜的京城,底下已經風起雲湧。
所有的事情,都因那鳳女金身的進京,又揚起了一番事故。
因胤禛說太子殿下不日就要過來,黛玉便足不出門,數日間只呆在房裡擺弄些活計,或者有胤祥不服氣了,兩人再殺幾盤。
看著手中精細的玉色馬褂,黛玉嘴角也含笑,在襟口袖口繡上剛毅威猛的鷹形花紋,厚重的針腳中,鷹翅的學生,也因她針法的細膩而多了一股栩栩如生的輕靈美感,穿在胤禛身上,必定好看極了。
她的四哥啊,想到這裡,心裡也是暖暖的,不自覺地柔了頑皮的笑意。
宜人正絮絮叨叨說著太子殿下在四爺書房裡兩兄弟談天說地,胤祥也來湊熱鬧,便有慧人蹙著眉頭進來。
瞧著慧人滿面怒色,眼中更如欲噴出火來,宜人好奇地問道:“什麼事情,竟能讓我們慧人大姑娘蹙著眉頭的?”
慧人白了她一眼,才看著黛玉,忿忿不平地坐在炕上,用力絞著手帕,冷笑道:“說來,竟真是不知道賈家到底存著什麼心思了!憑格格拒絕了幾次,卻總是來打攪!難不成竟不將格格的意思放在心裡不成?”
黛玉手上微微一顫,幾乎不曾刺到指頭,神色卻是淡淡地道:“外祖母又打發人來接我過去不成?”
心中也很是無奈,畢竟那是自己的外祖母,並不是真的很想生分起來,可是,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卻讓她心灰意冷。
慧人方道:“今兒倒不是打發人來接姑娘去,卻是二太太打發鏈二奶奶,攜著那薛家的小姐親自來給姑娘磕頭請安。”
和那賈王氏本就不是很親近,也不知道她那木訥的神情下有著怎麼樣的心性,巴巴兒來做什麼?
再說了,薛家是他們家的親戚,和禛貝勒府有什麼相干?
聽了這話,黛玉冷冷地道:“薛家縱然和賈家是親戚,也和我林家沒什麼瓜葛,不見!”
她生性愛靜,也只在胤禛的身邊,才喜歡熱鬧地過著日子,與那薛寶釵沒甚瓜葛,她才不會與她結交。
誰能知道當年那個抓了金算盤的女孩兒,心中打的是什麼主意?
更不知道,到底這是王夫人的意思,還是賈母的意思。
畢竟寶塔尖上的是賈母,無緣無故讓外戚來拜見自己的外孫女,若說沒得她同意,自己才不相信!
突然想起那日胤祥來了之後,到了今日第四日太子才過來,不由得心中突突一跳。
黛玉放下手裡的針線問慧人道:“如今可打發她們回去了?”若是知趣也罷了。
慧人搖頭,道:“那鏈二奶奶倒是罷了,模樣言談舉止爽利,聽我說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