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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馬賊只要金銀珍寶,不要貨物。也不知是真是假。”
姬連城替她掖了掖被褥,道:“我也聽說過。想來可能是胡人馬賊只會打打殺殺,不懂做生意,貨物到了他們手裡,只怕也銷不出去。”
姚蘭芝點頭道:“不過也不能太大意,關外也有漢人馬賊,據說比在關內時還要兇悍。”
姬連城笑道:“別多想了,你不睡,肚裡娃娃還要睡呢。”
姚蘭芝甜甜一笑,閉上了眼睛。
黃芩回到屋內,先收拾了一番背囊和腰袋,而後徑自上床,合衣而臥,留了一燈熒熒,沒有吹熄。
他的腦袋才一沾上枕頭,窗外立時傳來幾下彈指之聲。
這彈指之聲極輕微,是敲在窗框上發出的,雖於靜夜之中,仍然幾不可聞。
可黃芩不但聽見了,還聽得一清二楚。
他微一睜眼,翻身坐起,隨手一掌,劈出一股掌風,把燭火刮熄。
就在燭光甫暗之際,他的人已落至窗下。
將窗戶悄然揭開微微一線,黃芩向外張望出去,但見一人負手站在窗外。
黑暗中看得十分清楚,正是韓若壁。
黃芩低聲道:“何事?”
韓若壁一晃身離開窗前,到了門邊,悄聲道:“外面凍死了,快讓我進去。”
黃芩沉吟思忖了一瞬,推手開門。
門才微開一半,韓若壁已閃身而入,身法之輕快靈活,宛如一縷輕風,毫無半點聲息。
待關上門後,黃芩要重新點上火燭,韓若壁卻阻止道:“莫點燈,點燈引人注目。”
黃芩依他所言收了手。
二人於黑暗中相對。
並非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可瞧見對方模糊的輪廓,韓若壁只覺黃芩的那雙眸子異常明亮,心下頓時一片清朗。
黃芩沒好氣道:“深更半夜,找我做甚?”
韓若壁笑道:“今日入住之人,你不覺有些可疑嗎?”
黃芩抬手一指,道:“入住之人中最可疑的,不就是你嗎。”
韓若壁收了笑臉,道:“我不跟你開玩笑。那個商人,‘威武行’的兩個打手,還有那趟貨,都十分可疑。”
黃芩搖頭道:“但凡商人大多那樣,一身銅臭,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有什麼可疑的?難不成你記恨人家的‘草上霜’蓋過了你,沒事也要尋些事端?”
韓若壁連嘆三聲,道:“我記得,你說過我不做捕快真是可惜了,可見我於人於事,觀察細微,分析得當。怎的這會兒卻不聽我分析細說?”
黃芩點頭道:“我好象還說過,你不做戲子真是可惜了。那你是不是打算演出戲讓我瞧?”
韓若壁眼波轉動,嘻嘻一笑,道:“只要你有心瞧,我一定演得了。黃捕頭想點哪一齣?是‘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的《蟾宮曲》;還是‘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的《西廂記》,又或者……?”
黃芩哪知他真會這許多曲目,心生不耐,上前推搡他,作出逐客狀,道:“哪有這等閒功夫看戲。快走,快走,我要睡了。”
韓若壁就是不肯走,口中道:“不看戲也罷,可你就一點好奇心沒有?”
黃芩見他死賴著不走,一時也沒了法子,只得道:“有話快說,說完就走。”
韓若壁一眯眼,道:“那商人看起來一副暴發戶作派,可骨子裡絕不似外表那般簡單。”
黃芩應了聲,道:“哦?”
韓若壁道:“他那山西大同的口音是裝出來的。”
黃芩‘嗯’了聲,道:“原來你也知道。”
韓若壁愣了一瞬,道:“你早瞧出來了?”
黃芩點了點頭,道:“此人在客棧外共說過三句話,都是地道的官話,但進到客棧裡,瞧見有你我在後,就轉換成了山西大同的口音。”
韓若壁道:“所以我說,他八成並非來自山西,而是極可能和你一樣,自京城而來。”
黃芩反駁道:“‘威武行’的那些打手可都是不折不扣的山西口音。誰規定京裡的客商,就不能到山西做生意?你怎知他不是從山西辦了貨,找了打行,直接押貨出關的?”
韓若壁回道:“正如你所說,京裡的客商自可到山西做生意,他若真是從山西辦的貨,就完全不必改換口音。否則,不等於脫褲子放屁嗎?”
黃芩皺眉道:“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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