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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喊她,忙名正言順地招呼早就準備好洗漱用具候在一旁等待的丫鬟進了屋子。
林昭言下了塌,幾個丫鬟紛紛湊上來,半蹲著端著銅盆,溼帕子,茶盅,忙活了好一陣子林昭言才梳洗妥當。
沒過一會兒,外頭就傳來了丫鬟的通報聲:“小姐,全福人和媒婆來了!”
林昭言心中“咯噔”一跳,方才因林若言那麼一鬧而驅散的緊張感又一次浮上心頭。
不過她強壓下不安,對著齊聲道著恭喜的二人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並吩咐丫鬟賞了兩個大封紅。
青絲散落,全福人替她梳頭,“一梳梳到底,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銅鏡中的林昭言。比往日更美了幾分,明眸皓齒,燦若玫瑰。只是,眼眸深處卻不見半分欣喜。
在紅燭明明滅滅的光線中,林昭言有片刻恍惚。
終究還是害怕的吧?
今日過後,她就再不只是林昭言,而是別人的妻子了。
蕭歧的妻子,她的名字前,會冠以他的姓氏。
這個男人,真的可以嗎?
在現代她已經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多少曾經恩愛的夫妻,到頭來反目成仇,可是誰又能說當初他們沒有真心相愛過呢?
世事易變,怎知二人能白頭偕老?
自己,真的能和蕭歧走到最後嗎?
天漸漸亮了,第一縷熹微自窗欞照進來。循著那光亮,能看見空氣裡的粉塵在飛舞。窗外大雪紛飛,銀裝素裹,隱約間能嗅見寒梅的清香。
林昭言抬起雙眸。視線落在窗臺那一株桃花上,方才還染滿霧靄的眸子立刻清亮起來。
這株桃花是蕭歧親手所折,又是親手替她插在這羊脂玉瓶裡的。
他對她的真心不必質疑,她也深深地愛著他永不會變。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就算世事難料,她也不該在此刻杞人憂天,與其擔心日後的種種。不如從這一刻起,好好的陪在蕭歧身邊,讓他再也離不開她。
抹著豔色唇脂的雙唇微微翹起。襯著大紅色的嫁衣,如一朵悄然盛放的牡丹,在這冬日的雪地裡,因風起,因風落。
盛京城萬人空巷,只為一睹皇后風采。
坐在華貴的轎攆中,林昭言蓋著龍鳳呈祥的大紅蓋頭,靜靜地感受盛京城百姓給他們的祝福和恭賀。
臨行前母親的話還言猶在耳,她極盡全力去經營的所謂婚姻,卻不得善終,是敗在了一個“痴”字上。
她痴,才會看不懂猜不透林琛的心,她痴,才會在一次次爭吵中將林琛推得越來越遠,她痴,才會選擇相信林琛每一次的謊言。
母親要她始終在婚姻中保持清醒,諄諄教導,字字泣血。
可是母親啊,您又怎麼還不明白,他對女兒的真心?
她是他用最尊貴的禮儀迎進門的,這個門不是家門,是國門。
他應承了對母親的承諾,用最盛大的國禮向世人宣告她的身份。
她是唯一能並肩與他站在一起的女人。
她不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唇舌才能說服那些反對的諫官,也不知道他因此要承受多少輿論和壓力。
她只知道,從今往後,無論他們是什麼身份,是皇上和皇后,是高官和夫人,亦或是盛京城最最平凡的普通夫婦,她都會永遠陪著他,不離不棄。
禮儀不可謂不繁瑣,可林昭言甘之如飴。
當一切人潮退去,內殿只餘二人時,林昭言聽見了蕭歧的嘆氣聲,“這成親可比打仗累多了。”
他穿著大紅色的喜袍,絲毫不見困窘,反而越發丰神俊朗,見之忘俗。
饒是林昭言見過他無數次,也不免有些看痴了。
“娘子,該回神了。”戲謔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在她耳畔響起。
林昭言回過神來,對上他被紅燭映襯著發亮的眼眸,雙頰一紅,忍不住垂下眸,口是心非道:“怎麼,後悔了?也不知是誰急著要成親的。”
“這跟貓兒似的毛病是怎麼也改不掉了。”是在笑話她張牙舞爪。
林昭言氣呼呼地要辯解,蕭歧已經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自然地呵氣:“自然是我急著要成親的,你可知道,這一刻,我等了太久。”
見懷中人的俏臉越來越紅,幾乎要紅到耳根子,又朝著她後脖頸吹了一口氣,“當然,我也可以更累一累的。”
說話間,他的手已穿過層層疊疊的外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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