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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熱,心自想。心頭有話和誰講,口中話,在心上。”
施紹莘在《四景閨詞》中寫道:“恰收燈又近清明,只覺到花事凋零。又添些鬼病,鬼病伶仃。冷落瑤琴,生疏錦瑟,打疊銀箏。今宵夢,前宵夢,全然沒準。千遭信,萬遭信,看看半句無憑。恨咬牙根,痛剪香雲。痛的是挫過芳年,恨的是錯盼,錯盼書生。”
《同調》中又寫道:“看荼蘼自佔柔條,問屈指幾度春歸。何曾似這度,這度銷魂。愁劈蓮心,驚看夜合,怯聽芭蕉。搖紈扇,悲紈扇,怕秋風又早。掩羅袖,恨羅袖,偏生粉淚痕交。指冷瓊蕭,帳冷鮫綃。枕頭邊,茉莉花香,你怎生的辜負,辜負良宵。”
施紹莘在《千秋歲》中寫道:“翠紅圍,排比做神仙會,共獻祝酒映蛾眉。鱸膾蓴絲,鱸膾蓴絲,擺列著江南早秋風味。香翻袖,花蒸汽,紅潮面,人微醉。歡暢文園裡,俺煙霞地主,你羅綺花魁。”
施紹莘的《花前感舊詩》說:“二十年前一夢空,依稀猶記夢花紅。而今短鬢侵尋白,閒話風流落照中。”
在《相思》曲中,施紹莘情滿文字:“果然的夢見伊人,驚一陣風聲,惱一陣風聲。夢迴來重剔銀燈,又一瓣花生,更一瓣花生。淚痕交衿和枕,這一片如冰,那一片如冰。俺知他,他知俺,總一種傷情,怎一種傷情。既伊家知俺傷情,判一個殘生,盡一個殘生。”
在《贈薛小濤》序中,施紹莘寫道:“夫豔魂不死,每幻秀於蛾眉。情種無根,忽敷榮於彩筆。所以文人手澤,遇韻事而生花。從來錦陣鉛華,借才情而流豔。”
在《叨叨令》中,施紹莘寫道:“且尋一個玩的耍的,會知音風風流流的隊;拉了他們俊的俏的,做一個清清雅雅的會。揀一片平的軟的,襯花茵香香馥馥的地;擺列著奇的美的,趁時景新新鮮鮮的味。兀的便醉殺人也麼哥,兀的便醉殺人也麼哥,任地上乾的溼的,諢帳呵便昏昏沉沉地睡。”
在《乙丑百花生日記》一文中,施紹莘記載:“仲春十二日,俗傳為百花生日,考之古,亦謂之百花朝。”“予自甲寅,始為祝花之集,以後歲歲為常儀,而乙丑尤盛。”這一天,施紹莘召集了十二位名士,十二位名姬,翻譜讚歎,並自做《乙丑祭風雨文》、《乙丑祭花神文》。這些活動,同《紅樓夢》中的“祭餞花神”活動異曲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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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歷史辨證(12)
從以上例證不難看出,《紅樓夢》不僅言情思想受施紹莘影響,就是書中描寫的一些風雅活動也受施紹莘薰陶。洪昇在《紅樓夢》創作中,順手把這個“山翁子野”拉來,讓他建造大觀園,其意義不僅是借重施紹莘的造園名聲,更重要的是透露自己生平以及作品受“山翁子野”的影響甚大。施紹莘的《瑤臺片玉》集全文刊載在清“蟲天子”輯錄的《香豔叢書》中,感興趣的讀者,不妨尋來一讀。
第五節 黃葉村
曹雪芹貧居北京西郊黃葉村,雖然過著“舉家食粥酒常賒”的困苦生活,但並未妨礙他的“襟懷筆墨”,一直在辛勤創作《紅樓夢》,直到“淚盡而逝”。這是當今紅學大家為廣大紅迷們描繪的《紅樓夢》創作的動人場景,紅學界對此都深信不疑,幾乎所有的紅學論著都這麼描寫,幾乎所有的紅學詞典也都這麼解釋。有一些個紅學研究者,歷盡千辛萬苦,幾乎踏遍了北京西郊,去尋訪曹雪芹當年著書處,有人言之鑿鑿地宣佈黃葉村在“香山臥佛寺與櫻桃溝一帶”,有人煞有介事地宣佈黃葉村就在北京植物園附近,並在這裡修建了一處“曹雪芹紀念館”。每逢什麼與《紅樓夢》或曹雪芹有關的紀念日,幾個熱心的紅學權威,還不時在這裡搞個什麼紀念慶祝活動,發表一通“熱愛”曹雪芹和《紅樓夢》的演講。
斷言曹雪芹在京郊黃葉村著書,根據只有一個,就是曹雪芹的好友敦誠《寄懷曹雪芹》詩中有一句“不如著書黃葉村”。本來孤證不立,一句詩不足以斷定曹雪芹著書地址,但有關曹雪芹生活軌跡的資料少得實在可憐,就是這一條孤證,也令諸多紅學權威如同掘到了寶藏,磨破了多少雙鞋底,磨禿了多少支筆頭,行萬里路,寫萬卷書,顧不得孤證不立的學術規矩,於是乎就飢不擇食,匆忙下斷言、作定論,“立德立言立功”了。
但我認為:以上研究者由於過於渴望得到有關曹雪芹生平的資料了,所以忘了一條研究古詩的規矩,就是敦誠詩中出現“著書黃葉村”字樣,究竟是白描還是用典?“黃葉村”究竟是京郊一個村名還是歷史上的一個典故?
“黃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