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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皇宮的警衛也被自己放得太鬆了些吧,也可能自己,不應該這麼放心大膽地遣散暗衛獨自睡在這裡……
正思量間突然又一顆石子凌空飛了過來,這次帶著些力度砸在盡歡帝手肘上,將後者假閉著的雙眸又打了開來。
盡歡帝再次瞅了瞅滾落一邊的石塊,微微的怒氣染上了幽深的眼眸:又是石塊,天降禍事已經完全可以排除了,關於對方也多了一些資訊:用這種孩童惡作劇一般的手法一而再再而三地騷擾自己,卻次次精準,讓人察覺不到來時的路線方向,且力道控制地相當好,循序漸進卻不傷自己分毫……
等等,不傷自己分毫?
那麼,對方的身份,便不是殺手了?
不對,也可能是要貓捉老鼠一般讓自己生出俱意,而後放棄抵抗像懦夫一般投降。若是這樣的話,那人實在是惡趣味,或者和自己有什麼仇怨了。
猜測愈發多了起來,怒氣漸消,深思和回憶取而代之地浮了上來,盡歡帝開始思慮自己過往曾經給何人留下過深仇大怨。
但是這個,實在,是多了些……
多得,不可歷數了,自己也採取過斬盡殺絕的手段,但是人命就是賤的像烈火燎原後的草地般竄長起來,雖然大多不成氣候但是卻防不勝防,就像現在這樣突然跳出個人來萬般撩撥自己的耐心。
心中微微撥出一口氣,壓下內心悄悄燃氣的怒火,盡歡帝再度闔上了眼眸,凝神注意著周遭的動向,有了完全把自己當靶子的覺悟。
第十四章 父皇
大皇子單手支著灰白色空洞遍佈的假山石,慢慢捏緊了手中剛剛又拾起的一枚小石,最後一次了,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這個人居然無視自己愈發危險的打擾行為,半夢半醒地又回到想要著涼的狀態,而且似乎是看輕自己一般連姿勢都沒有變!
偽善也好心軟也罷,自己向來都堅持著既然要死之人,便權當做個人情放開他生前所為,讓其迅速赴死的信念,因此從來沒有對哪個自己要出手的人攻擊過這麼多次……
些許怒氣翻湧上來,第三顆石塊呼嘯著向盡歡帝高束的髮髻打去——許是情緒影響,這顆石塊的軌跡變得明晰許多,盡歡帝全神貫注之下似乎有所察覺——於是他微微直起身,那顆本該打散他髮髻的石塊正中額首,而後一刻不停地墜落下來,砸在盡歡帝腳邊。
而本該就此三度睜開眼來的盡歡帝,也似乎順勢陷入了更深的睡眠狀態,背靠著欄杆的身體軟下來,轉而換成了俯趴。
大皇子掩住微張的嘴,有些訝異有些後悔地看著盡歡帝,琢磨了一下方才出手的力度:雖然有些生氣,但是也沒有很用力啊,就算打到了額頭也不應該就把人打暈過去了的……
但是這人,分明就暈過去了……
或者,是假作暈厥,而後趁自己過去檢視之時將雙方都轉為在明的狀態?
想到這裡大皇子勉力撐住了就要向亭子走過去的身體,突然開始懊惱起來:自己剛才為什麼要選這樣的方式把這人弄醒啊?
本來就是大皇子,雖然沒有受邀但是還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裝作是來赴宴的,就此上前。
難道是被人遺忘慣了,自己也便接受了自己不存在的現實,潛意識裡就覺得自己是個身份不明的人所以不能現身?
簡直荒謬至極了!果然,果然不應該管這人,任他睡在寒風瑟瑟裡的!
居然造成了這樣進退不由的局面……
大皇子越想越糾葛,抬眼看了看紋絲未動的盡歡帝。過了午夜之後,白日裡太陽普照遺留的溫度愈發褪了開去,僅餘著清冷的月輝伴和著涼意絲絲的秋風拂過盡歡帝的衣襟,便服飄搖,束髮帶翩飛,半側著的修長身影在亭中如夢似幻傾覆人寰。
場景雖美,但是便服下,便是片片立起的疙瘩了吧……
而且若是聽之任之,這些疙瘩搞不好會立一整晚……
不斷重複了幾遍吸氣呼氣的動作,大皇子站起身輕輕走了出來。
放緩腳步走到欄杆邊,大皇子偏頭看了看眼前毫無動靜的人,不管是睡是醒,只要點了穴道便可安然無事了吧——不過那之後他就沒有辦法自行回殿了,這人慣弄權術,也不知今晚應該宿在哪殿的妃子處,或是不該宿在哪殿,那些隨侍的太監們估計也是受命不敢隨意來找尋,那好像就剩給他蓋上點東西這條路了……
想著大皇子伸指向著盡歡帝頸後的安眠穴點去——突進的手腕猛然被一隻有些冰冷的手扣住,一驚之下併攏伸直的食指和中指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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