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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了羊谷,那自己可決計沒有機會央求父皇帶著自己一起去了。
但是現在這麼多人看著,自己怎麼開口求父皇呢。
想到這裡,逝水復又抬了眼,放下碗和勺子,有些凝重地喚了一聲:“父皇。”
“嗯?”
盡歡帝更為詫異,這才不是說了沒事的麼,怎麼轉眼間便又叫上了。
再看了看逝水欲言又止的神情,眼睛還時不時地瞥向身側宮人太監,盡歡帝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嫌人多不方便呢,便揮了揮手道:“你們先退下罷,孤有事要和大皇子單獨說。”
“是。”
逝水看著一干人等躬身倒退而出,方才送了口氣,大了膽子問道:“父皇什麼時候動身?”
“怪不得從剛剛開始就一副食之無味的樣子,原來逝水在想這個啊。”盡歡帝恍然,咀嚼了一下嚥下嘴裡的臘鴨,說道:“不過,父皇才說了對逝水不相問,不降罪,逝水也需得收斂些,這等要事不能探聽地太多了啊。”
“兒臣知……”逝水正欲說‘知錯’,突然想起來昨晚盡歡帝半嗔半笑地提點過自己,不許再隨便說‘知錯’‘認罪’什麼的,便改口道:“兒臣知道了,兒臣不問了。”
“那可以繼續吃了麼,逝水可是餓了很久了。”盡歡帝瞥了一眼逝水的碗。
“是。”
逝水嘆了口氣舉起勺子,才喝了口湯便又停下,索性側過身子來面向著盡歡帝,問道:“那父皇到時候,能否帶兒臣一同前往?”
“不行!”
盡歡帝登時揣下筷子,幾乎是吼著作了答。
運籌帷幄是一碼事,戰場上單對單打是另一回事,而且這兵荒馬亂的,皇兒去了實在太危險,到時候自己心有旁騖,束手束腳,這仗還打是不打了。
“帶逝水一同前往,逝水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還是過年過節時的遊街盛會?”
“不,兒臣知道此事重大,不容馬虎,父皇可是擔心兒臣添亂?兒臣絕對不會的,到時候兒臣只做個普通小兵,絕不張揚,服從軍令,只望能輔助父皇殺敵勸降,兒臣求求父皇,帶兒臣一道去吧。”
“孤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盡歡帝冷了臉。
“前朝也有皇子跟隨軍隊出征,領悟領兵之道的先例,可也沒出過什麼岔子,為何兒臣不行?”
“孤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說明緣由,君命不可違,逝水若是再糾纏不休,從今天起禁足永溺殿半年,哪兒也不許去!”
“父皇——”
“住口。”
盡歡帝有些生氣,微眯起眼來看著逝水,而後伸手捏起逝水的筷子,強行掰開逝水的手塞了進去:“這是出征前孤與皇兒同進的最後一餐,皇兒若是實在沒有食慾,不吃也罷,但是不許再提羊谷的事,否則禁足半年的事,孤說到做到。”
逝水就勢接著筷子,見盡歡帝話語間毫無迴轉餘地,見自己想開口更是加大了使在自己手上的力道,無奈之下只能點了頭應承道:“兒臣遵旨,兒臣祝父皇馬到功成,凱旋而歸。”
便是知道父皇不會輕易同意,但也沒有想過會如此激烈,如此不留情面地反對。
許是在父皇看來,自己亦不過是身無長處的大皇子,於兩兵交戰時分只是累贅,再加上昨晚莽撞的問詢,父皇雖說了不相問自己從何得知此事,但畢竟還是心生了疑竇,暗地裡會否查探自己的行蹤還是後事,現下可能便已經影響了父皇有關自己的所有決策,亦是無法確定了自己是否是可信之人。
想到這裡,逝水有些心酸,只覺入口之物盡皆苦如黃連,再難下嚥,只能慢慢放下了碗,垂眉道:“父皇,兒臣飽了。”
“也好,那逝水先回房吧。”
“兒臣告退。”
逝水倒退著才走了幾步,突然聽見盡歡帝那廂冷冷丟過來一句話:“逝水安分些,若是孤發現逝水仍然耽於此事,或是採取非尋常的方式欲圖偷偷加入軍隊,孤即刻凌遲了逝水身邊所有人。”
“這,兒臣不敢。”
“不敢便好,否則逝水一時衝動行事,會牽連幾十條人命。”
逝水腳下踉蹌,盡歡帝冰到極點,寒到刺骨的話讓逝水一片心悸,想著盡歡帝終歸是不相信自己,一時難受悲慼無以復加,只能勉力加快了腳步回房去,否則哪怕只是再多留一秒,都會完全失態。
而盡歡帝這廂想著自己雖然語調嚴苛,而且用幾十無辜宮人的性命相要挾有些陰冷,但大概是徹底斷了逝水隨行的念頭,方才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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