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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地插了進來:“大人何須如此拐彎抹角的,殿下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皇上下令要儘快查明此案,若是以這般慢條斯理的問答,怎麼向皇上交代?”
廷尉聞言斜過眼去看了看左首上坐的一人,一絲不苟的眉心便立馬攏了起來,只還未答言,便聽得逝水溫聲說道:“左監大人這樣妄下斷論,似有刻意安加罪名於皇室成員的嫌疑。”
那人冷冷哼出一聲,而後大聲說道:“大理寺的人對事向來認真嚴謹,若是青白無辜之人,大理寺絕不會任其蒙冤——相反的,對那些觸犯國法的人,就算是皇室中人,大理寺亦不會姑息。對於方才的話,微臣絕對付得起責任,而不是殿下所言‘妄下斷論’。微臣有人證,不知大皇子殿下,可敢當面與穗實宮中常妃娘娘的貼身宮婢對質?”
廷尉攏起的眉心愈發嚴峻,顯然是對下屬越權審訊相當不滿,便重重咳了一聲試圖警示一下左監,卻見得那人已經完全沉浸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對自己全無了忌憚,倒是逝水回過頭微覷了一眼自己,幽深的眼眸中露出無奈的神色,而後開口道:“不是敢不敢的問題了吧,左監大人先斬後奏,人都已經帶來了——不過本皇子無愧於心,若是當面對質能讓左監大人釋懷,不妨一試。”
話音剛落果見一個青衣宮婢隨著獄卒走了進來,見到上首坐著紅袍官員,對面更是坐著名義上的大皇子,便立馬欠身福了一福,一一拜見了過去,而後垂眉立在一旁等候命令。
左監單刀直入地問道:“你是常妃娘娘的貼身宮婢鳴兒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許有所隱瞞,更無需忌憚任何人。”
說到‘忌憚’二字,左監斜過眼已有所指地看了看從容以待的逝水,而後狠狠壓出了‘任何人’三個字。
逝水濃墨如漫天黑幕的瞳仁中透出更深的無奈,真的是,一如往常般被小看了呢,這位大人可真是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啊,而且似乎受人所唆,欲要搶佔先機,與這個宮人配合將共犯的罪名,安在自己頭上呢。
真是,麻煩透了啊……
“是,大人。”鳴兒溫馴地低眉,而後說道:“大皇子殿下自皇上開恩將其過與常妃娘娘之後,便時常來穗實宮中探視娘娘,幾天來殿下與娘娘關係甚佳。”
“鳴兒,是吧,本皇子清晨裡去給母后請安時確有見過你。”逝水聽得鳴兒暫時停止了敘說,便溫聲問道:“不過鳴兒所說的‘時常’,有些偏頗吧——本皇子白日裡需得去上書房,午膳晚膳皆是與皇弟共用,下完學之後便立即回了寢宮,獨處時光可謂少之又少,故而本皇子就算有心時時陪伴母后,為其解憂,亦是無從抽空吶。”
鳴兒有些錯愕,卻是立刻接話道:“殿下每日清早便來給常妃娘娘請安,也算是‘時常’了的。”
說著鳴兒眼睛微微覷了一下左監所在的方向,後者連忙插進話來:“各人理解的‘時常’有所不同,現在根本無需再這種小事上費口舌,鳴兒,你繼續說。”
鳴兒收回眼神,說道:“是,殿下前幾日請安時皆是由奴婢服侍在旁的,無非便是聊些瑣事,問及身體安康之類。只前日常妃娘娘說有話要與殿下單獨相商,便屏退了奴婢,所以那日的情形,奴婢不知。”
第四十五章 審問(下)
此話一落定,左監臉上便浮現出了‘嗅到貓膩’的表情,上首的廷尉則是詭異地保持了沉默,只微眯的眼縫中時而閃過幾道微光,似是將在場之人的舉動一收眼底,卻不加評議。
逝水抬眼看了看蠢蠢欲動的左監,面色卻事不關己般毫無變化,只靜靜地等待連喘息聲都粗重了幾分的左監興奮地道:“殿下,對於此事,你可有話說?”
“左監大人應該問的,不是‘殿下,確有此事嗎’,諸如此類的麼。”逝水微微搖了搖頭,見後者表情頓時窘迫了起來,便轉而對著鳴兒道:“如你所言,那次的請安,本皇子是與母后單獨相處了?”
鳴兒抿了抿唇,而後堅定地點頭。
逝水再瞥眼看了看廷尉,而後繼續問道:“那末,本皇子與母后,單獨相商了多久呢?竟讓左監大人,問出‘可有話說’這樣的,似乎已經將罪證扣實了的責問?”
鳴兒的瞳仁閃了閃,而後說道:“半個……不對,一個時辰左右,吧。”
話剛出口,廷尉似有若無的注意力便突然定在了鳴兒臉上,左監未覺有異,卻是一臉事情發展順利的表情,順溜地接話道:“殿下,請安而已,居然逗留這許久,又屏退了宮人,到底商討了些什麼事情呢——殿下方才可是說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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