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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雨對南天竹的愛意,對南天竹的執念,對南天竹半點不留情面的回絕的再四退讓,自己都看得,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三年而已,血雨為何會如此鍾情於一個人。
不過三年,三年啊……
“那當時的情況,便,便不是皇兒與墨妃,私會了?”
盡歡帝覺得心頭狂跳,看著腥風便像是在波濤洶湧,巨浪翻騰的大海里找到了一葉扁舟,一葉雖然不穩固,卻是可以救命的扁丹。
“私會,是必然的,只不是兩情相悅而已。”
狠狠壓出‘兩情相悅’四個字,腥風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綻出一絲笑靨,清冷,深情,卻如沉寂的死火山般絕望透頂。
“他們並非你看來的你依我依,是之前墨雨威脅大皇子,方才會出現你後來看到的那一幕。”
為了與心愛的人廝守終身,血雨居然願意這般卑躬屈膝,落淚滿面,最終又丟下所有的尊嚴,不惜讓南天竹對她恨之入骨,也要用如此決絕的手段強帶走人。
與墨而而言,這已經不是一場復仇。
與墨雨而言,目的不是讓南天竹離開這個皇帝,而是讓南天竹,轉而到她的身邊。
與墨雨而言,與她生死與共,風雨飄搖,互相扶持整整十四年的自己,也早已不是最重要的人。
——“小雨是姐姐的!”
——“胡說,女孩子家家,雖然身入了羅網,但是姐姐以後向網主求情,讓血雨脫離羅網,血雨還是可以嫁人的,到時候,血雨就是夫君的了。”
——“不嘛不嘛,小雨不嫁人,這輩子都不嫁人,小雨就是姐姐的,是姐姐一個人的!”
——“好好好,是就是,血雨不要抱那麼緊啊。”
——“就是要抱這麼緊!”
……
兒時發生過無數次的對話,如潮水般襲上心頭,腥風忽然覺得左胸處,有個東西裂開了一個口子,灼熱,疼痛,又無比空虛。
你,早已忘了當時的話了吧。
我,卻仍然念念不忘,念念難忘。
可笑至極,可憐至極,可悲至極,將你童言童語當真的我,也可憎至極。
但是,仍然,仍然決定,如你那般,不擇手段,不惜讓你恨之入骨,也要讓你兌現當時的諾言。
“威脅,你,你說,是墨妃威脅皇兒?”
盡歡帝聲音顫抖。
“是。”
腥風伸手一撈,將方才擱置在床頭的藥碗拿了過來,一邊用小瓷勺慢慢拌著,一邊說道:“而且,是以你的性命相威脅。”
“我,我的性命?!”
盡歡帝震驚之下,一時竟不知是喜是悲。
能得知皇兒所為並非自願,已是從天而降的大喜,現下居然得知,皇兒之所以攜墨妃之手而去,竟是因為被以自己的性命相威脅。
這,究竟是真,是假,是夢,是醒?
“我,腥風,對天發誓,大皇子之所以離開皇宮,是因為墨雨一紙信箋,以盡歡帝的性命相威脅,若我所言有假,粉身碎骨,禍及三代。”
腥風見盡歡帝難以置信的神色,便伸直了右手,大拇拈扣住了食指,三指豎直並列,發下了重誓。
羅網中人,拿發誓都當兒戲,但腥風不然,腥風情真意切。
“你,你這重誓,當真?”
“信不信都由你,我看到的,是大皇子從未喜歡過墨雨,口口聲聲說著要與她相伴終身,亦不過是騙你,讓你怒極,好斬殺他們二人的幌子而已,如此,你便安全了。”
盡歡帝微張了下嘴,絲毫沒念及是何人,竟讓逝水相信了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甘願束手聽從墨雨的要求。
盡歡帝只是錯愕,只是張皇,只是迷惘。
為何,皇兒,竟然將自己的性命,看得如此重要,甚至如這道童所說的,做足了戲碼,編出了與自己的妃嬪情根深種這樣的,‘怒極斬殺他們二人的幌子’。
若是自己一念之差,怒火攻心,當真便會斬殺了皇兒的啊。
如此看來,皇兒居然,居然願意,為自己捨命?!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盡歡帝呆滯了許久,終於想起來一個根本的問題。
——這個道童,應當是樂見自己茶飯不思的,為何肯傾言相告?
“放線,丟誘餌,釣大魚。”
腥風努力使自己的目的看起來,只與復仇有關。
將南天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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