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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牙俐齒的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麼。
“小白,你日子也不好過,這麼多年,我是跟你一起長大,我爹媽死得早,在我不明白傷心是什麼的時候就去了,而你不同,你硬生生地沒了爹。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活著出去,只要活著出去就有希望再見乾爹一面。”
“你到底想說什麼?”黃白不耐煩地打斷他。
“我只是想告訴你,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不要管我了,能活一個算一個。”
花生語音剛落就覺得左邊臉上火辣辣地捱了黃白一拳,但是並不痛,他看到黃白蹲在自己面前,一臉怒色地說:“你他媽說這話就代表你沒把我當兄弟看,要死大家一起死,就算是我死了,你都要走出去,而且老子就算是剩一口氣也會把你狗日的揹出去!老子就不相信這幾個小山頭能難得倒我?你他媽的抬頭看看我,我身上這些傷口是哪裡來的?揹你小子背的,你要是不快點好起來,我就得添更多的傷口,你要是死了,前腳你斷氣,後腳我就跳崖,你要真那麼想死,你就死去吧,大不了在黃泉路上多等我兩分鐘,大家還能結伴而行。”黃白說完一推花生,負氣地獨自走到林邊,鼻子一酸,望著黑茫茫的大山,孤寂感從空泛的心頭直往腦子裡湧,想起了他和花生還年少時,學著古人搓土為香結拜兄弟,發誓要同生死共富貴。當年少年那虔誠的禱告伴隨著黃白走過了一年又一年,早已習慣了花生的如影隨形和大呼小叫,而今在這荒山野嶺,萬一真成了花生的埋骨之所,這個世界還是個世界嗎?黃白心中一緊,看著漫天閃爍的星光,如果真的要死一個人,希望活下去的那個是花生。
褡褳裡的米越來越少,黃白每天吃得很少,其餘都留給了花生,他不敢亂摘野果,怕自己也會倒下,縱然是這樣,黃白的體力也到了透支的邊緣,而且渾身是傷,山裡蟲子又多,赤裸在外的面板佈滿了駭人的小紅斑。川區的天氣極其多變,大雨總是毫無徵兆的滂沱而下,有時候黃白揹著花生走在雨中踩著一腳泥濘,連伸手擦去雨水的功夫都沒有,只能任由雨水蟄得眼睛生疼。出生到現在的23年,黃白從來沒有過這麼落魄的日子,沒吃沒喝也倒罷了,只是這種完全沒有目的地的行走最容易讓人滋生絕望的情緒,若不是有花生的陪伴,此時的黃白怕是再也支撐不下去了。這兩天來讓人欣慰的是花生的病倒是一天天好起來了,自從那晚黃白大發脾氣後,花生忽然爆發出強大的意志力,連黃白都看得自嘆弗如,他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每天堅持走半天,直到筋疲力盡才肯讓黃白揹著他,而且黃白一邊走,花生就一邊扯著嗓子唱革命歌曲,一天不到的功夫就變成了鴨公嗓,黃白感動之餘,看著花生被病痛折磨的消瘦不堪,便不停地鼓勵自己不斷前行,如此一來腳程倒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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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生死殺戮(5)
到了第五天,黃白開始對路線產生了懷疑,身旁的景緻逐漸變幻,先前鬱鬱蔥蔥的草木漸次稀少,山體也變成黑褐色,光禿禿的,猶如一個個光著脊背的男人,雖然粗糙但頂天立地,黃白知道自己和花生是在往北走,但為什麼卻總不見人煙?
“花生,是不是我們走錯方向了?”黃白在中途休息的時候問。
花生隨手在地上畫了個地圖,沉思片刻說:“看沿路的情況,我們確實是一路向北,應該沒錯,就算是錯了也只能將錯就錯,因為我們實在沒有力氣走回頭路了。”
“已經走了五天了,怎麼還是不見人煙呢?”
“彆著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過就我們這種貨色,閻王爺還不稀罕收吧!”
“也只能這樣了。”黃白無奈地說。
第六天,走了半日後,黃白再也無力背起花生時,花生只能勉強下地自己走,顫巍巍的兩人行進速度極慢,在越過一個小山頭後,黃白忽然停住了腳步,“你聽!”
花生側耳一聽,“水聲!”這大河奔流的聲響立即讓黃白和花生精神起來,他們加快了步伐連滾帶爬向著水聲的方向奔去,幾近傍晚,一條碧綠的大河呈現在眼前,不遠處還有一座石頭橋,花生振臂高呼,“老子終於走出來了!”
黃白也喜極而躍,拉著半死不活的花生就往外衝。俗話說,望山跑死馬。果然,看上去不遠的距離,黃白和花生折騰到幾近半夜才到。過了水泥橋復行半小時,一個下大上小的高大塔狀建築高聳在黑暗中,花生抬了下眼皮,“是羌碉,這裡應該是羌寨,進去吧!”
黃白無心觀看,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泡個熱水澡,好好吃一大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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