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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我征戰沙場什麼慘樣沒有見過?”劉衍低罵了一聲,即使是做了心裡準備,在翻過屍身看到糜爛的正臉時,還是不由得一驚。
對於他們這種錚錚鐵骨的漢子來說,死並不可怕,不過是一刀子的事情,可誰也不願意死前還要受那麼多的折磨。
王鎮重重嘆了口氣:“有看到計程車兵說,他們發了狂的抓撓自己的臉,露在外面的面板沒有一處是好的。最終還是飽受折磨死去了,陳大夫說他們是中了毒,中了什麼毒卻查不出來。殿下,我軍中一定是混入了魯國的奸細,魯國的人都狡黠奸詐,假意投降假意求和就是要將我大宋軍隊搞垮啊!”
劉衍起身背對著他,目光沉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鎮等了一會,見他不說話,急道:“殿下,殿下應當機立斷啊,將混在軍營中的魯國人全數殺死,以絕後患啊。現在心軟,到時候死的就不止是我營中的幾十個兄弟了啊!”
劉衍轉身凝目看著楚沉夏,緩緩問道:“你覺得如何?”
楚沉夏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淡淡道:“當然不行。”
王鎮一愣,十分意外地轉向楚沉夏,他居然用這樣的語氣和殿下說話,重點是殿下的臉上並無半分怒意,倒像是在徵求他的意見。
劉衍也早已意料到他會這麼答,於是催促道:“你有什麼想法就說,不要每次等我問了你才說。”
聽他這麼說,楚沉夏索性直接進入話題:“是,殿下不必著急,我方才問過了,這六十七名士兵與另外二百多人一起吃的晚飯,所以並不是在飯菜上中的毒。”
劉衍點頭同意他的說法:“我也是這麼想的。”
因為天氣太冷,兩人說話時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白氣,楚沉夏眼眸一緊,望向不遠處的軍營,輕聲道:“當務之急,是查清他們中的是什麼毒?”
眼風掃到王震似乎想說些什麼,連忙搶在他前天道:“殿下,永明公主的隨身醫女孫半容應該知道此毒是什麼。”
劉衍聽到孫半容三個字,腦海浮出她面無表情的臉,不解道:“為什麼是她?還有你又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殿下應該知道徐氏家族吧,這位孫姑娘就是徐熙老爺子唯一的徒弟。”
徐氏家族是宋國無人不知的醫藥世家,徐熙的兩個兒子都被請進宮專門為皇子們治病,大兒子徐道度因為有腳病不能行走,皇帝派六皇子慶王親自帶兵將他接來皇宮。就連魯國也親自派人來請徐熙的愛徒出山為公主治病,可想而知,徐氏家族的地位是相當矚目顯赫的。在這個亂世,大夫都是舉足輕重的,人們寧可得罪官兵,也不會去得罪一個大夫。
劉衍有些驚訝,回想她的行為又覺得確實在情理之中,瞭然地點了點頭。
“那我這就去請孫姑娘來。”王震十分著急地開口,得到劉衍肯定的眼神,腳步匆匆奔向了軍營。
劉衍眉頭微皺,回來走了兩步,眼眸猛地一抬,發問道:“那你又是什麼人?”
“殿下疑心我?”楚沉夏怔了怔。
“你自己不知道嗎?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你只是個普通士兵的,普通士兵敢這麼對我說話?”劉衍的目光牢牢鎖在他的臉上。
楚沉夏連忙躬身行禮道:“是我太沒規矩冒犯了殿下,我會改的。”
劉衍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介意的不是你的態度,就算改了又如何?你內心的想法會因此消下去一分嗎?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費盡心思接近我究竟想做什麼?”
楚沉夏一早就想到他會這麼問,等了這麼久他終於還是問了出來,於是乾脆道:“我做這麼多的事,想方設法接近殿下,是為了有機會接觸朝堂,為我至親沉冤”
劉衍眉間一跳,想起多年前的一樁慘案,胸口一悶,正要說些什麼,王震已經趕過來了。
孫半容目光在屍體上略微一瞥,欠身行禮道:“殿下。”
“不必多禮,勞煩半容姑娘去看看了。”劉衍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只覺得面前的女子雖不愛笑,一張臉倒也不讓人覺得冷冰冰,行事作風不卑不亢看著也舒服,偏偏整個人給人一種莫名的疏遠感。
半容越過劉衍朝屍體走去,眼風看到靜默在一旁的楚沉夏,不由得偏頭去看,對上他冰冷的眼眸,心裡一驚,連忙加快腳步走到屍體前。
劉衍看著她毫不介意地翻開屍體,在屍身上摸來摸去,抽了抽嘴角道:“原本這種事情是不該由女子做的,辛苦孫姑娘了。”
半容聽到他從半容姑娘轉為孫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