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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功夫。然則俞蓮舟莫聲谷受師命所派,路上因為上饒一事耽擱了時間,更不敢耽誤時間,是以星夜兼程急趕,這才在第五日半夜趕到。到得杭州城外,已是三更時分,城門早已關閉。莫聲谷看了看城頭,湊到俞蓮舟身側,“二哥,這可只得翻過去了吧?”
俞蓮舟片刻功夫看了看城頭巡邏兵士,點了點頭。莫聲谷卻去看一旁的沈浣,卻見他已經翻身下馬,長劍包袱系在身後,打量著哪處城牆比較趁手易上。
四天前莫聲谷一覺醒來,就見得俞蓮舟已經準備好行囊,置辦好馬匹,就等自己一醒便啟程趕路。而他卻發現俞蓮舟身邊站了一人,正是前夜參政府裡與自己和二哥並肩禦敵的那個黑衣人。俞蓮舟短短兩句介紹,莫聲谷這才曉得沈浣是潁州劉福通部的戰將,因為購買軍糧的財資遲遲不到,眼下正要同他二人同赴臨安,追查負責押運財資的龍門鏢局為何過期不至。那日沈浣關鍵時候出手相助,身手漂亮凌厲,他本心生佩服。如今得他同行,自是十分願意。他年少豪爽,一路上每每拉了沈浣說東說西,更對如今反元風頭正建的潁州大營頗是好奇,事事都問。到是沈浣話少,只是認真聽著,回答的也是簡單一兩句話。於是莫聲谷很快便發現,這個一柄長槍氣勢逼人的沈大哥,到和自家二哥一路性子。
此時莫聲谷見得沈浣直奔城牆而去,簡利得很,忍不住同俞蓮舟笑道:“二哥……你和沈大哥……可真是……”剛想說天生一對,立時覺得這詞用得不對,憋了半天,臉都見紅,“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更不對!“可真是……”
他正因找不到合適辭藻而抓頭,俞蓮舟已經找樹樁拴了馬匹,這才回頭對莫聲□:“這次不知來找龍門鏢局的人會是誰,七弟這次再別如參政府時那般託大。”
莫聲谷聽得俞蓮舟說得嚴肅,想到那晚當真有些危險,當下也顧不得琢磨辭藻了,立即收斂表情相應。俞蓮舟抬頭,卻見得沈浣走了過來,同他一指,“那邊半丈過去最易上手,城頭是個暗巷,沒有巡邏的韃子。”
當下三人攜了兵刃來到城下,俞蓮舟當先一提真氣,腳下一點,憑空躍起足有三丈餘,去勢尚未老,在城牆之上再點一下,復又拔高三丈餘,悄無聲息的落在城牆之上。六丈多高的城牆,轉眼間毫不費力翻上,沈浣見了,忍不住低聲叫好,暗道這武當梯雲縱確是絕頂輕功。等到莫聲谷亦上了城牆,回頭再看,卻見沈浣不同於二人輕功路數,步法緊密迅捷,每隔三尺便在城牆上一點拔高一段,從頭到尾如流水一般一氣呵成,仿如行走一般,轉眼翻到二人身邊。莫聲谷見了連道:“看不出沈大哥武將出身,輕功竟也如此高明。”沈浣卻是一指俞蓮舟,真心道:“你們武當的梯雲縱才是厲害,過幾年你有俞二俠那般功力,便知道了。”
三人下了城牆,直奔裡西湖畔的龍門鏢局。然則到得鏢局門口,三人同時驚詫不前。三更半夜,五進的大宅無絲毫燈火,靜的嚇人。朱漆大門洞開,原本門楣上黑底金字的巨大匾額不知為何砸在了門口石階之上,裂成兩截。門口兩盞風燈只剩一盞,此時一陣夜風吹過,那燈零零落落的搖擺,搖搖欲墜。向內望去,偌大宅院幽黑不見動靜。
俞蓮舟心中一沉,不待多言,當先踏上石階,持起朱門銅環噹噹噹敲了三下,朗聲道:“武當俞二、莫七,前來拜訪。”他未有提聲縱氣,聲音卻傳過五進院落,清晰異常,仿如說話之人近在咫尺。禮數已到,半晌不見有人應門,三人對視一眼,均是暗道不妙。俞蓮舟推開朱門,當先由正路走了進去。莫聲谷躍身跟上,手中倒扣了長劍。沈浣一路上已聽他說過有人將俞岱言交託他們送回武當的事情,此時心下納罕,仗著藝高膽大到是不懼,直直進了去。三人在五進的宅子裡面轉了一圈,但見屋內桌翻椅倒,碎紙破瓷,處處皆是打鬥過的痕跡,更見其間不少血跡。莫聲谷也是臉上沉了顏色,顯然俞蓮舟與他一路緊趕慢趕,卻還是來得晚了。
待得走到最後面的花園,卻見得其中密密麻麻赫然立了幾十個大大小小的新墳,慘白月色之下愈發詭異。多數未有墓碑,顯然是匆匆下葬,只有為首一個以一塊木牌為碑,上書了“少林弟子都大錦墓”,卻連落款也未有。俞蓮舟見了,眉頭皺緊,沒想到短短几日,龍門鏢局滿門上下竟真的為人所滅,滿門上下皆盡死於非命。他受師父吩咐前來保護龍門鏢局家小,不想路上為了救人耽誤幾日,竟釀成這等慘禍,心下極是難安。放眼一望,幾十個新墳此起彼伏,看得人一口氣悶在胸口透不出來。莫聲谷卻已然耐不住性子,怒道:“到是誰如此狠毒?!竟真連人家眷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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