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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殷天正目光如電掃視了廳中一週,隨即一撣衣襟,於主位上坐下,看著上前的殷野王道:“俞二俠功力深厚,手下留了三分面子與你,你怎地還糾纏不休?”
殷野王也是心高氣傲之人,然則心下也清楚若論功夫,他卻是不敵俞蓮舟。如今殷天正又發了話,心氣雖是不順,卻也不得不拱了手同俞蓮舟道:“俞二俠,殷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言罷也不待俞蓮舟答話,徑自退到一旁,再不言語。
俞蓮舟當先道:“俞二攜師弟問殷教主好。”
殷天正坦然受了禮,這才道:“尊師張真人可好?”
一旁剛坐下的張松溪與殷梨亭聽得他提及師父,連忙起身,整了神色,躬身相謝,聽得俞蓮舟應道:“家師一切安好,謝殷教主掛記。”
殷天正開門見山,也不推諉,“俞二俠,今日你們武當派來此,為得可是那屠龍刀?”
俞蓮舟正色道:“武當並無意於屠龍刀。在下五弟張翠山日前於王盤山島之上下落不明,今日我師兄弟此來便是為了這件事情。若是我五弟在貴教手中,還請殷教主放人。若並非如此,也請白壇主將當是情形說明,我們也好去尋五弟。”
殷天正一早便得了白龜壽回稟王盤山島一事,是以相信武當卻是被捲入這件事情,與屠龍刀無涉。他聽得明白,點了點頭,很是痛快道:“即是為了張五俠而來,老夫倒也可以告訴俞二俠些訊息。只不過……”說著一頓,“俞二俠可敢內堂單敘?老夫對武當功夫仰慕已久,未嘗有幸和張真人一會,如今他的座下二弟子來,也勉強湊合。”
這一個“敢”字,聽得沈浣心中一突,見得這情形,殷天正竟是想同俞蓮舟試手。殷天正當年為明教四大法王第二,成名幾十年,說是曠世高手亦不為過。雖然從入得堂來到得現在未曾顯露半分武功,但是憑那份氣勢,就辯得出如今江湖之上已絕少能有對手。張松溪和殷梨亭何嘗不明白這一節,聽得殷天正此語,同時站起身叫道:“二哥!”
卻見俞蓮舟衝兩人擺了擺手,示意二人無須擔心,這廂向殷天正一拱手,只道:“晚輩學藝不精,比及家師是猶如雲泥,百不及一。還請殷教主指教。”
殷天正聽見這一番話,哈哈大笑,“俞二俠好膽色!”說著,同一旁殷野王道:“野王,這時候客人來了,也不招待飯菜酒水,也太失禮!你且好好招呼武當幾位大俠,不可怠慢。”
殷野王立時應聲。
只見殷天正起身單手一擺:“俞二俠,內堂請。”
“殷教主請。”
張松溪,殷梨亭,沈浣三人同時上前幾步,見得俞蓮舟向幾人微微搖頭,不再多言,徑直進了內堂,三人面面相覷,殷梨亭拉了張松溪的袖子急道:“四哥,這、這……這!哎,二哥他……”
張松溪一嘆:“我看那殷天正為人,倒是個磊落之人,決計不會使什麼暗算一事。即說比武,那便是比武了。而且,為了五弟,說什麼也得試試。”他們師兄弟均是一般心思,為了師兄弟,自己算不得什麼。但是若是別人涉險,卻總又擔著十二分的心。
是以俞蓮舟坦然進得內堂毫無所懼,外面的張松溪和殷梨亭卻是一顆心高懸不落。
沈浣目不轉睛的看著俞蓮舟和殷天正離去的側門,手上長劍握得益發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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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是擔心憂慮,多是面對怎樣的美食,也無甚胃口。
然則沈浣卻是例外,無論怎生憂心,怎樣沒有胃口,甚至不論面對的東西可口與否,他都能一口口的將面前的東西吃乾淨。
見得殷梨亭面前飯菜他動都沒動一筷子,而是頻頻看向俞蓮舟離去的方向,沈浣拍了拍他肩膀,出聲道:“你先吃些東西填飽肚子,再說其它。”
殷梨亭拿起筷子,從面前一道清炒蘆筍裡面夾了一筷子,放入碗中,看了兩眼,實在沒有心思入口,頹然放下筷子,又復回頭看去。
沈浣嘆了口氣,低聲道:“你現在不吃不喝,待會有了變故,難說會是怎生情形,那時又可有精神力氣應付?”
殷梨亭聽得他的道理,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勁兒來。當下重重點了頭,拿起筷子埋頭用心吃飯。
倒是一旁張松溪聽了沈浣所言,若有所思的打量他。半晌想得明白,若是換做沙場之上,這一頓不吃,如何有心思列陣殺敵,更不提下一頓飯還不知在哪裡。他微嘆,開口同沈浣道:“潁州帶兵抗元,日子也是不易吧?”
沈浣聽聞,心下苦笑,暗道這何嘗是“不易”二字能說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