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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大帳,但見得兩丈以外,竟是密密麻麻的圍了無數士卒,裡外三層,人山人海,上至校尉下至士卒,一個個踮腳按肩,急不可耐的向大帳這邊望過來。
眾人只見大帳門簾一開,沈浣與俞蓮舟當先出了來,忽然一片鴉雀無聲,千百道目光同時看向兩人。
不知何處忽然爆發出一聲歡呼:“將軍回來了!”
這一聲歡呼仿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無數士卒急不可待得湧了過來,將沈浣團團圍住,滿面激動神色,爭相擠上前來。幾名軍階稍高的校尉拼了命的擠到沈浣身前,欣悅之情溢於言表,一個個同沈浣交臂搭肩,竟有兩個激動的幾乎哭將出來。一時之間,大營之前歡呼一片,喧鬧無比。
“將軍回來了!”這一句話語此起彼伏,甚至不需要說是哪個將軍,將士們便能知道說得是沈浣。此時士卒們已經將幾人圍得水洩不通,更有剛剛聞訊而來的軍士在外圍擠不進來的,幾乎要從人群肩上爬進來。
俞蓮舟在臨安之時,曾見過那名給戴思秦報信計程車卒見到沈浣之後的激動神色,便知沈浣在潁州大營頗受士卒愛戴,卻未成想竟是倒了如此程度,剛一歸營便讓合營上下歡欣慶幸仿如已將三十萬元虜盡數殲滅一般。
沈浣深諳統兵之道,將令法度嚴正,賞罰持重公允,沙場之上指揮若定,更兼對於手下將士愛如手足,從來均是與將士同甘共苦,普通兵丁吃糠咽菜,她的碗裡就絕不會多出半粒米。戴思秦就曾說過,義軍攻打舞陽之時斷糧斷炊,沈浣也同七八個士卒同分一個幹饃饃。每每征戰繳獲財物,均是分給營下將士,自己一分不留,便連自己餉銀與其它諸如傷藥之類細物,也總是贈與有需要計程車卒,無論軍階官職,到是自己常常身上幾文銀錢也沒有,窮得叮噹響。加之在沈浣手下打仗,多數時候均是勝的痛快漂亮,勢如破竹無能與之相抗者,讓人揚眉吐氣。這次元虜來攻,潁州軍屢戰屢敗,一早便有昔年沈浣手下士卒扼腕嘆息:只可惜將軍再不在潁州營中。如今沈浣回來,這些兵丁如何不鼓舞異常?
忽然此時密密圍著幾人水洩不通的人群竟由後面自動分開一條可供一人透過的縫隙,隨即直通沈浣面前。只見得一人行來,那人一身明豔桃紅軟緞金絲衣裙,外罩淺白紗衫,衣裙之上繡了大朵大朵盛開的瑰麗桃花,腰中繫了淺松花色的繡帶,腳下一雙蔥綠繡鞋。烏鬢如雲,翠玉金簪鳳翅微顫。領口雪白頸子之下酥胸微露半分,這一身嬌豔衣著配上柳眉櫻唇,嘴角一顆美人痣,一雙杏目眼角同嘴角一樣微挑,妖嬈一笑,豔光照人,簡直是媚到了冰肌玉骨之中,在這處處冷硬的軍營裡面,更顯無限綺色。
這來人卻是個女子,不僅是女子,還是個妖嬈誘人、風情無限的女子。單她那柔若無骨的如水身段就那麼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避諱的望沈浣身上那麼一靠,一截白皙小臂露出,勾出沈浣頸子,另一隻手摸上沈浣臉頰,媚眼飄過聲音柔膩,“沈將軍,多日不見,別來可好?”她這魅惑的聲音偏偏配上端正稱謂,不禁讓周圍將士大多心中一癢,緊接著便有人吹起口哨,甚至起鬨起來。
沈浣嘆一口氣,搖了搖頭,一把扶正對方几乎完全貼在自己身上的身子,無奈道:“阿瑜,你何時回來了?”
那阿瑜嚶嚀一聲嬌笑,塗著鮮紅丹蔻的白皙纖指一點沈浣額頭,“哼!姑奶奶我一聽潁州要打仗了,就估摸著你這沒良心的必然顛顛兒跑回來賣命,趕緊款款包袱就來尋你這薄情負心的來算賬了!算來到比你這負心漢還早到一天。”
這幾近打情罵俏的話一出口,周圍無數軍士鬨然大笑,一句跟著一句起鬨起來。
“我說阿瑜姐姐,將軍大人對咱們可是有良心的緊啊!”
“阿瑜啊,你要是覺得將軍大人沒良心,不如跟了咱們如何?”
“憑你?憑你也能跟將軍大人比?”
“切,你們起什麼哄?現在人家說將軍大人沒良心,等到晚上……嘿嘿,不定怎麼心肝寶貝兒的喚呢!”
阿瑜聽了這般調笑絲毫不見惱,倒是笑得更加開懷,又靠在沈浣身上,笑睨了一眼方才說話之人,妖嬈柔膩聲音中帶著三分挑釁,“晚上?怎麼,晚上你可要來我這帳子裡聽聽姑奶奶我到底怎麼喚你們將軍大人的?”
此言一出,周遭無數軍士又是鬨然大笑,嚎叫聲一片,因為軍情緊張陰霾了一早的大營倒也似放鬆了些。
沈浣看著阿瑜,苦笑著揉了揉額角,再次把她扶正,臉色一整,提起內力,“方才我將令已出。半刻鐘內各營清點集結軍馬,校尉以上將官與我營中升帳,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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