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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劉福通示意沈浣繼續說。
“河南一地,位於中原腹地,乃是如今各路義軍北方門戶,元廷若要征討,潁州軍首當其衝。是以潁州大營實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是安居一隅,是必有一天為元虜所滅。這次戰事便是最好例證。”
“不錯。近年諸位四處轉戰奔波,為得也便是能立穩中原,再圖北方之地。”劉福通點頭。無論他如何疑心沈浣,對於這一點,卻和沈浣看法相同。
沈浣道:“但無論立穩中原,還是再圖北地,首當其衝最是需要的,便是士卒兵丁。此前我潁州兵丁,皆是河南一地揭竿而起的小股義軍來投,數目有限,來源未穩。而如若想要能帶出與元虜勢均力敵的軍馬,必有二是事,一是徵兵,二是屯田。”
劉福通一愣。他原本乃是揭竿而起的豪傑,所做無非登高一呼,響應者甚眾,這才先後聚集十萬人。而徵兵也好屯田也罷,卻是朝廷官府所用手段,他也曾想過這等事情,卻始終未有全然當真。只聽得沈浣繼續道:“如今元虜來攻,潁州百姓紛紛往南逃難,不僅潁州,現在息州,光州,信陽,泌陽亦是人人自危,多有被迫南遷者。加之年景艱難,百姓衣食無繼。以在下看,主公到不若由這些地方徵集青壯之士,擴充潁州軍,復發以糧餉以供其家眷生計,如此一來,應徵者必然甚眾。屆時潁州軍又何止十萬?”
“沈將軍的意思是,要義軍的兵士來源由坐待四地來投變為在主動徵集,如元廷一般,以保證豐厚來源?”羅文素捋了捋長鬚。
沈浣點了點頭,向劉福通道:“主公以為這十萬兵權便是潁州命脈,可在沈浣眼裡,這十萬兵丁不過等閒。潁州真正的生力軍,如今正逢兵禍亦欲南遷。主公儘可發文招兵,若是三月之內新招到計程車卒不足十萬,沈浣願將兵權如數奉還,以安主公之心。而若足十萬甚至更多,沈浣也只要手頭這些軍士,便足夠保主公抗擊靼虜,北上大都。”
“這……”沈浣所言確實有理,而且最後一句話極是誘人。潁州如今十萬兵丁久戰疲乏,傷亡損失不少。而沈浣三月之內必然全力應付那三十萬元軍,便是將這十萬兵權給她,除非她臨陣倒戈投降元軍,否則決計無暇反他。而以沈浣為人,若說她會倒戈投降元軍,這一帳的人怕是都不會信。一時之間,劉福通心中微動。卻不承想此時沈浣忽然後撤一步,單膝跪地,俯身垂首,聲音卻是鏗鏘:“主公,沈浣之心,可昭日月。今日討要兵權,全為一力抗元,絕無私心,更無反意。他日若沈浣有半分對不住抗元大業的心思,但教沈浣於亂軍中萬箭穿心而死!”
她此重誓一出,兩旁諸將也不由臉色一肅,皆盡無聲。
劉福通坐在主位案几之後,雙眼掃過帳中諸將,心中各種盤算紛至沓來。他識得沈浣數年,對於沈浣性情為人,再是清楚不過。他捫心自問,若是這十萬兵權必然須給這帳下一位將軍,以抗三十萬元軍,哪一個人他能給的最是放心?韓普劉子青各有私心,戴思秦終是一介文人,羅文素,樓羽,賀穹雖然為人正直,但是若論行軍用兵之道,卻是不如沈浣神妙。狄行、劉六任等幾位將領,資歷仍淺。唯有沈浣,若論為人,坦蕩清白正而不阿,若論用兵,合營更無有能出其右者。可是軍士們對其的敬服程度,卻又委實令他心存疑慮。
劉福通看著單膝而跪的沈浣,權衡心中顧及。三十萬元虜,二百里路,十萬潁州軍兵權,上蔡已破,河南征兵,北上大都,沈浣,劉子青,韓普,羅文素,賀穹……種種種種一時無以權衡分明,各有利弊。忽聽得帳外一串腳步之聲,“報——”
“說!”幾乎所有將軍同時出聲喝道。
那流星探馬被這十來名將軍同時一喝嚇得發抖:“主主主公……前方傳來訊息,元軍已由上蔡南門而出,似是……似是要往汝寧而去!”
“什麼?!如此快?”明爭暗鬥多年的劉子青韓普這一嘆到是齊得很。
“主公!”羅文素起身一拱手。
賀穹、樓羽、狄行等人隨之而起,單膝而跪,“主公!”
劉福通看著帳中單膝而跪的沈浣,深吸口氣,一拍案几,聲音凜冽:“沈浣,今日起任你為潁州軍主帥,統轄營下十萬軍馬,汝陽禦敵。”
“是。”沈浣一抱拳。
“來人,”劉福通隨即喝道,“承上紙筆,與沈將軍立軍令狀!”
第三十四章 有女灼華若桃夭
沈浣與俞蓮舟出得大帳之時,二人本有不少話要談,只是身後跟著狄行賀穹羅文素戴思秦,而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