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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大夫!俞二俠……千萬莫去!此間戰況……在即,這人怕便是故意衝著我這舊傷而來的……決不能讓任何人知曉潁州戰將舊創崩裂復發,否則……否則韃子必然以此大做文章,戰場之上……我與軍士皆盡危險。”
俞蓮舟一怔,想到沈浣身份,果然還有這一層顧慮,見得沈浣神情憂慮而急切,不欲讓她著急更加牽動傷口,便點頭沉聲道:“好。”言罷由袖中取出一瓶丹藥,倒出一粒,扶起沈浣,將丹藥喂她服下。沈浣半倚著他,就著他的手飲盡尚帶有些許餘溫的茶水,腹間崩裂傷口疼痛難忍,她卻極是不願出聲,似是怕打斷什麼。然則俞蓮舟感覺到她身體微抖,知道她疼得厲害,當即問道:“你自己可有這傷慣用的外傷藥?”
沈浣點了點頭,聲音沙啞:“有,我包袱內一個藍色……小袋。”
俞蓮舟起身去取,果見裡面一個不大的銀盒,擰開但聞其間白色藥膏辛香撲鼻。他將其交給沈浣,道:“你丹田沉氣,守住靈臺,看看是否有所阻滯。我去打些熱水來幫你敷藥。”說著不及停留,快步去了。
沈浣聽得他此語,腦中一懵,看得他離去背影,不由得瞪大了眼。敷藥?這舊創乃是當年潁州元軍重圍當中相救劉福通時被刀砍中,當時刀上帶毒,又加上其後接連轉戰,當時便未有將養好,這才容易崩裂復發。只是這傷卻傷在小腹臍下兩橫指之處。俞蓮舟不知她身份,這藥如何能讓他敷得?
一時間沈浣小腹劇痛,腦中紛亂,哪裡還守得靈臺清明?
第三 十章 長風不駐路西東
莫聲谷看著葉行雲領了幾名飛騎士卒收拾了江邊三具刺客的屍首,一回來便見得俞蓮舟正負手立於沈浣帳外,正自遠眺遠處江水,不知在想些什麼。
“二哥,沈大哥他如何了?”
俞蓮舟開口道:“剛送了熱水進去,現下正在敷藥。”
莫聲谷皺了眉,不明白以沈浣功夫怎會為刺客所傷,“那刺客什麼來路?”
俞蓮舟道:“不知。沈兄弟本來欲留活口,其中一個刺客詐昏,再借此暗算偷襲,我二人不曾防備,這才被他得手。”
“這般狡猾!”莫聲谷眼睛一瞪,“好生可惡!難道是……元虜派人施手暗算?”
俞蓮舟看了他片刻,緩緩搖了搖頭,低聲道:“但願。”
莫聲谷不明白俞蓮舟這一個“但願”卻又是怎生說法,卻更關心沈浣傷勢,“沈大哥他傷的可嚴重?這般時節,義軍大將受傷,這……”
俞蓮舟道:“沈兄弟自己言道是觸動昔年舊傷,創口崩裂,眼下正在帳內療傷。”
“啊?”莫聲谷不由出聲,“舊傷?這可怎麼了得?這反反覆覆觸發又複合的舊傷可最是難愈。”心下不由得擔心,來回踱了兩步,當即一步上前就要進帳,“我去看看……”
話音未落,卻被俞蓮舟一把攔住。
莫聲谷不明所以的看著俞蓮舟,“二哥,怎麼?”
俞蓮舟搖了搖頭,“沈兄弟說自己師門另有療傷之法,不可為外人旁觀。”
莫聲谷大奇,“還有著等說法?傷口敷個藥還能有什麼新鮮的?不讓旁人看?”
“各門有各門的規矩,沈兄弟既然堅持,咱們且在此等候片刻便是。”俞蓮舟道。
莫聲谷抓了抓頭髮,“二哥,這舊傷觸發歷來都是不輕的毛病,沈大哥他一個人可行?”
俞蓮舟看著帳門掩著的門簾,皺了雙眉,卻不做聲。方才他端了熱水進去,見得沈浣唇色泛白,痛得厲害,卻無論如何堅持要自己處理傷口,只說師門之法不宜外人觀看。俞蓮舟見她疼得話音已有些沙啞,自是不放心她一人療傷,但是既然沈浣已然言明乃是師門規矩,他便不再好說什麼,只留了傷藥便出了來。
俞蓮舟確實看得甚準,此時帳內,沈浣口中緊緊咬著一卷棉布,生怕自己發出太大聲音把帳外之人引進帳來。這處傷口當年便未有妥善處理,一年多前戰舞陽之時已經崩裂過一次,此次是第二次了。沈浣用熱水洗去血跡,咬緊牙關以烈酒將創口清理乾淨,但覺疼痛彷彿由崩裂處直透入胸口,連氣也有些吸不上來,只得以頭死命抵住營帳木柱,喘息半晌,方緩過來些許。她怕時間久了帳外俞蓮舟葉行雲等人必然擔憂進來一探,是以連忙由銀盒當中挑出一坨藥膏,厚厚的抹在傷口之上。那藥甚是有效,然則直接觸及傷口,絲絲剌剌的猶如在傷口之上無數細密針刺一般。暗歎長痛不如短痛,沈浣手下一狠,將藥膏悉數推入猶自不停滲血的傷口當中,這一下但覺疼得耳後有些發僵,縱然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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