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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首而立,立刻各自低頭心中暗笑,卻又決計不敢出聲,更不敢多看沈元帥一眼,極為識趣的各自回營,瞬間作鳥獸散。
俞蓮舟一直將阿瑜視做沈浣的“家事”,自覺此時此刻不便打攪二人相聚,便向沈浣點了點頭,隨即向阿瑜一拱手,回了自己的客帳。
阿瑜看到沈浣戰甲之上皆是鮮血,臉頰上也是不少血點,不由皺了眉,疾步上前,上下打量她,“可受傷了?”
沈浣安慰她道:“沒有。這是別人的血。”
“寬徹哥的?我方才聽他們回來的人說寬徹哥引軍在後面追趕,你親自殿後,就猜到你幹什麼去了。”阿瑜拿了柔軟白絹帕子,替沈浣擦了擦臉頰上未有擦乾的血跡。
沈浣點頭,沉聲道:“今日給何兄弟和開州一萬將士報了仇。待會我便著人做供上香祭他。”
“我已經找戴思秦著人去辦了。”,阿瑜說著一把抓過那把已然要壞的槍,看也不看扔到一邊,嘆道:“你就這般和俞二俠一起回來的?”
沈浣眨了眨眼,不明白她想問什麼。
阿瑜重重的嘆了口氣,責怪的看了她一眼,“一身是血,臉都沒擦乾淨,全身上下腥乎乎的,髒死了!這般還和人同乘一騎回來!”說著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的道:“沈大將軍,沈元帥!”
沈浣無奈苦笑:“血哪裡有不腥的?而且我這是夜襲放火,哪講究得這許多?”
“你!”阿瑜指著沈浣的鼻子,一句話說不下去,一口氣更咽不回來,半晌終於狠狠瞪了她一眼,一把拉住她,騰騰騰往沈浣自己營帳而去,發脾氣道:“快點,姑奶奶把你洗涮乾淨了,省得看著你這不開竅的火大!”
阿瑜邊走邊搖頭,恨鐵不成鋼一般,暗道沈浣果然是男人當久了,帶兵打仗也就罷了,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殺了對方的人弄的一身是血竟連臉都不擦乾淨。沈浣又哪裡曉得阿瑜這般的心思,只覺得阿瑜這火氣來的莫名其妙。苦笑著任她拉回營帳內,落了簾子,一把被她扯開戰甲。
“阿瑜,唉,你慢點,這東西沉,別砸著你。”
阿瑜也不理她,哼了一聲,“慢什麼?趕緊把你收拾出人樣,大帳裡面還有個楞頭小子等著你呢!”
“啊?”沈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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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瑜口中的楞頭小子是誰,沈浣實在不知道。但是很明顯,這小子將阿瑜惹得有些惱了,張口閉口無甚好氣,只說有個欠收拾的愣頭青。她三兩下給沈浣卸了戰甲,扒了她衣衫,扔了條溼巾子過來讓沈浣把自己清理乾淨,又細細查了她肩頭小腹兩處傷口未曾崩裂,按著她給她換了藥,待沈浣穿上衣衫,便一把把她推出去了,哼了一聲道:“快去快去,現在大帳裡面可熱鬧著呢!”
沈浣一路進了大帳,但見戴思秦,賀穹,樓羽三人均在。三人之外,還有數名校尉及士卒,其中更有人鼻青臉腫,扯破了衣衫,情形狼狽,神色卻是憤憤。眾人見得沈浣到了,紛紛肅身行禮。沈浣看著那幾名鼻青臉腫的校尉和士卒,不由皺眉,轉頭向正在猛喝著茶的戴思秦問道:“怎麼回事?”
戴思秦摺扇一開,使勁扇了扇,側過身,沒好氣的指了指身後椅子上的一個人影,“不速之客!不速之客啊!”。
沈浣順著他指得方向定睛一看,不由一愣,雙眉挑的極高,“羅鴻?”
眼前椅子上坐著的人,正是她與俞蓮舟途徑天嶽山時候,碰到帶了村人們聲勢浩大的要殺甲長的羅鴻。當時她與俞蓮舟出手相阻並幫一眾人解決掉那甲長以後,她便讓羅鴻帶了願意的村人們執了自己手書去投了蕭策。卻不承想今日竟在潁州行營見到他。更不承想的是,相見之時,羅鴻還被五花大綁、衣衫破亂、臉上更是掛好幾道彩。
“沈大哥!”羅鴻見到沈浣來了,原本氣鼓鼓的神色立時大亮,“沈大哥,我是來找你的!”說著便要從椅子上躍起,奈何士卒們一早將他與椅子牢牢綁在一起,一掙之下,險些跌得嘴啃泥。
樓羽此時開口道:“元帥,今晨您帶兄弟們夜襲未歸,我們的人在營南邊抓到此人,見他行跡鬼祟,喝問他來歷,他卻無論如何不肯說。張校尉怕他是韃子的細作探子,便要押了他回來等您親自問。”
沈浣指了指身後那幾名鼻青臉腫計程車卒校尉,又指了指同樣滿臉掛彩的羅鴻道:“弄成這樣?”這幾名校尉她都清楚其功夫家底,無論如何不至如此狼狽。
張校尉黝黑大臉一紅,復又有些恨恨的道:“稟元帥,本來我們未有綁他,但這小子刁滑得很,我們問什麼他都不說,還出言不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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