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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瑜柳眉倒豎,“沒事沒事!你就會說這句話!你一進帳子話都沒說一句噗通就倒在地下,戰甲下面全是血,那時候你怎麼不起來告訴我你沒事?!”
沈浣抿了抿唇,明智地知道此時絕對不能與她辯駁,是以扭頭看向一旁的路遙,輕聲道:“這位……姑娘……”
話未說完,卻被路遙一抬手止住,“第一,你可以叫我路遙或者路大夫。第二,你放心,今日所見,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多說,我這‘嫂子’已經讓我立過誓,若是說了便不得好死。第三,你沒事個屁!”說著衝她搖了搖手,“給你們兩個一炷香時間趕緊膩味完了,你這傷口麻煩的緊,還沒處理完全呢!”
沈浣看著身前這個顯然不比阿瑜好對付的小姑娘,腦中忽地靈光一閃,“路大夫,你是不是金陵人?”
路遙不由得一愣,“你怎麼知道?”
沈浣臉色猶自蒼白,卻會心笑道:“你那用來搗藥的玉佩,可還沒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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潁州軍行營大帳。
狄行與戴思秦方吩咐下去西南蒙城駐防事務,便聽得有斥候一路疾奔而來,“報——”
“說。”戴思秦一展扇子。
“秉狄將軍,戴中軍,元虜今晨由徐州出兵一萬,沿河順流而下往邳州方向而去。張偏將命小的前來請示元帥,是否攔截?”
狄行與戴思秦對視一眼,皆不答話。阿瑜方才由沈浣帳內遞出訊息,沈浣療傷正緊,任何人決計不得打擾。
戴思秦皺了眉,一柄摺扇帶起衣袖,片刻道:“元帥此時無暇分_身,你先下去,待元帥出帳再行定奪。”
“可……”那斥候一抹臉,其上皆是風塵之色,顯然一路之上趕得甚急,“中軍,張將軍那頭……”
狄行此時示意他閉嘴,側頭同戴思秦道:“軍情如火耽誤不得。邳州原本李二一部兵力散亂,若不攔截,元軍必下其城。元軍如今已得徐州,若得邳州,沿江而下勢必取得桃園。屆時我軍定得三面迎敵。眼下元帥若在,必命人阻截元軍於水上。”
戴思秦道:“元帥如今尚未清醒,總得等其醒來再行調兵。”
狄行卻搖了搖頭,“無論元帥清醒與否,禦敵之策不能或變。”說著同那斥候道:“你去回稟張將軍,今日日落之前,羅校尉會帶軍五千前去支援於他,命他務必拒元軍於邳州以西。”言罷喚來帳前士卒,“你去西北行營請賀樓週三位將軍前來議事。”
那帳前卒剛領命而去,便見得有一斥候一路而來,“報——狄將軍,營前來了一個女子,請見元帥說是有信轉交。”
“哦?可有去報之阿瑜姑娘?”
“還未來得及。”
“速去!”話音剛落,狄行一頓,起身道,“算了,我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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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瑜跟了沈浣已有近五年時光。若論見識,金戈鐵馬血染黃沙皆是見識過,若論膽色,刀起頭落一槍穿喉亦是從來不懼,只是方才眼見著鋒利尖刃一點點割去沈浣崩裂的舊傷之上壞死肌理,她坐在床邊握著仍舊在兀自沉睡的沈浣的手,一顆心卻提到了嗓子眼,白皙額角津津皆是冷汗。如今見的沈浣醒來,心中不由大喜,“總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怕是便要去找狄行了。”
沈浣尚未答話,卻見得路遙大大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起身做到自己床畔,抬手按向自己手腕,閉目切脈。片刻間她睜開眼睛,向自己和阿瑜笑道:“看吧,我就說了,除了這傷,她壯得跟頭牛似的,你偏不信,噼裡啪啦的掉淚,多浪費。”
阿瑜狠狠翻了路遙一眼,“你這死丫頭!誰噼裡啪啦的掉淚了?”
路遙吐了吐舌頭,笑道:“反正不是我!”說著同沈浣道:“該吃該敷的藥都吩咐給我‘嫂子’了,元帥你儘管休息。至於診費與藥費是五兩一錢銀子,給你取個整算五兩好了。咱現下累得難受,得先去休息一下。等會勞煩您派人送過來吧。”言罷揮了揮手揚長而去,剛走出帳外,一回身掀開帳子簾,向沈浣齜牙道:“元帥大人你最好莫要下床,否則我保證你三個月內都只能平躺著過了!”
沈浣看著路遙離去背影,忽地想起了什麼,掙扎起身,被一旁阿瑜按住,瞪眼道:“你又折騰什麼?你再動我就把那兇巴巴的死丫頭拉回來教訓你,她可比我兇多了!為了你這傷被耽誤,我已經被她數落了幾個時辰了!”
沈浣聽著阿瑜一邊警告,一邊同她告狀,無奈好笑,輕聲道:“這段時間可有軍情稟報上來?”
“你這傢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