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第3/4 頁)
武當九陽功助她疏理紊亂經脈,並替她將體內玄冥二老掌中寒氣一點點吸出,保她肺息寒症不再加劇。只是這寒氣來得快,去卻難,加之沈浣肺脈本就受創,俞蓮舟亦不敢催逼得太急,是以只能緩緩而行。
見得沈浣臉上青氣又有上湧之勢,俞蓮舟不再耽擱,起身從內鎖了門,回到床前,抬手接連點了沈浣十餘處大穴,隨即坐在床上,將尤自昏睡的她扶坐在自己身前,褪去她上身中衣。沈浣肺息受創,本就吐息困難,便未再有裹胸。中衣之下,再無它物,她背部健瘦有力,然則蜜色肌膚之上卻是有著七七八八的刀傷槍傷箭傷。有一半是皇集一場血戰留下的,另外一半,卻已不可考,深淺不一,大多似已有多年。
俞蓮舟解開自己長衫,從後將她攬入懷中,兩手扣住她兩腕脈門,以胸口貼住她背心。肌膚相貼,但覺她背心仍舊一片寒冰,催動內力,一點點將她背心肺脈之中凜冽寒氣化入自己體內,匯入丹田,再以丹田之中“氤氳紫氣”緩緩化去。如此這般,一個周天便是近一個多時辰。兩人三個周天走過,俞蓮舟感到懷中之人背心漸暖,吐息也逐漸變得溫熱有力,這才慢慢收了內息。待得他睜開雙眼,窗外已然是夕陽西下。懷中沈浣青黑之氣微去,像是舒服了些,倚在他肩上,睡得更沉了。
俞蓮舟略作調息,替沈浣披上中衣,扶她躺下。正得此時,忽聽得門口“篤篤”兩聲,卻是有人敲門。俞蓮舟心中微詫,不知是哪路高手,自己竟未曾聽得半點腳步聲。沈浣猶自昏睡不醒,俞蓮舟提起十分小心,上得前去開門。未承想這門剛一拉開,俞蓮舟看清來人,當即雙膝一彎跪了下去,“師父!”
門外一個老者身形高大,鬚髮如雪,一身灰白道袍,正是張三丰。
“蓮舟,起來。”張三丰將俞蓮舟拉起來,“太和之事,為師都已知曉了。你如今傷勢如何?”
俞蓮舟應道,“弟子已無大礙,累師父擔心,實在不孝。”
張三丰探他脈息,但覺中正有力,略有疲乏之像,想必是替人運功調息所致,便問道:“沈元帥呢?”
俞蓮舟將張三丰讓進屋來,答道:“她半年前肺息為寒氣所侵,如今被掌力所傷,加之大悲大慟,寒氣於經脈之中游走。弟子助她疏理經脈吸取寒毒,只是躁進不得,尚需得些時日。”
張三丰在床前檢視沈浣,見得她臉色蒼白,眉心青氣隱隱,沉睡不醒。抬手切她腕間脈搏,片刻抬頭問俞蓮舟道:“你替她調理吸毒有幾日了?”
俞蓮舟道:“自四月十五到如今,有半月了。”
張三丰微微點了點頭,“待她醒了,你便將武當九陽功傳了她罷。她寒毒雖然可愈,但這肺中寒氣實難調理。若她自身練成‘氤氳紫氣’,其效比你這般替她疏理經脈強上甚多。”
俞蓮舟聽聞張三丰所言,當即“嗵”地跪下,動容道:“謝師父。”
武林之中,各派心法皆被視為派內辛密,決計不會讓外人知曉。武當九陽功化自九陽真經,乃是武當內功中最為艱深的心法,除了張三丰座下七個子弟,便是三代弟子得以相授的也是寥寥。如今張三丰讓俞蓮舟將武當鎮派心法傳授給並非武當出身的沈浣為其療傷,實是驚人之舉。
張三丰拽起俞蓮舟,笑道:“這半年來為了沈元帥,你可給為師跪了多少回了?”言罷一捋銀白長鬚,莞爾的看著俞蓮舟,想起他平日裡素來為人端肅冷靜自持,幾個小弟子皆是怕他幾分,不由童心忽起,打趣道:“你既然已與沈元帥定親,她便是我武當的媳婦兒了。這徒媳身價可是不菲,為師來時聽聞太和一戰以後,韃子懸賞已都到二十萬兩黃金了。這般身價,咱武當總得拿出點像樣的見面禮不是?”
俞蓮舟在一旁,被張三丰打趣得耳後微燙,接不出話,只得默然而立。
張三丰看得心中大樂,搖頭而笑,看向昏睡的沈浣,卻又嘆息,問道:“上次你說,她是孤兒?”
俞蓮舟點頭,輕聲道:“她與沈竹乃是前朝陸公秀夫的孫輩,崖山海戰以後,陸家滿門殉國,唯剩她與沈竹這一系。八歲那年,韃子屠盡她父母與嶽麓書院滿門,唯有她與沈竹僥倖逃的性命,拜入雁留山門下。”
張三丰想起張松溪所言沈竹之事,重重一嘆,將沈浣手腕放回被中,:“都是好孩子,確是太苦了些!”他近百歲高齡,世事閱盡,然則聽得張松溪轉述太和城下驚心動魄的一戰,仍舊動容。如今見得沈浣昏沉而睡,心中也不由替她難過。
俞蓮舟此時將蕭策所查寫有鹿杖客與鶴筆翁訊息的字條承給張三丰,問道:“師父,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