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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元虜營寨的那些硝磺,如何要你親身動手?”
沈浣盯著他的眼,死死握住他的手,足足半晌,才輕聲道:“我在太和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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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情如火,急迫萬分。沈浣從歸營到得再次整裝帶兵出發,竟不過只半個時辰。
幾十萬人馬的鹿邑行營,眼見便是一座空寨,只剩運輸輜重的後隊。蕭策只待沈浣開拔,便要馳回蘄州調兵,以作後援。
羅鴻為前軍主將,當先便得離營。誰知他剛要翻身上馬,便聽得一句嬌聲呼喝,“羅小子,給姑奶奶站住!”
羅鴻一哆嗦,心中說不出是甜是酸,要踏上馬蹬的腿卻無論如何踏不上去了。
這女人一定是老天派來克自己的。他暗暗嘟囔。
阿瑜才不理他在想什麼,挺著偌大的肚子,將他一把揪過來,“你這死小子這次別總做妖折騰。元帥身子還沒好利索,你要是再敢給她添堵,仔細姑奶奶剝了你的皮。”
羅鴻被她指著鼻子一頓數落,立時炸了毛,“我什麼時候給元帥添過賭?!”
阿瑜橫他一眼,“什麼時候沒有過?!你進潁州軍的第一天起就在惹事。這幾年越發不像話了,上次若不是俞二俠趕到,元帥險些陷在韃子行營裡出不來。到了現在她那雙手痂還沒退呢!”
羅鴻這下立時癟了下來,不敢高聲反駁,只敢小聲忿忿道:“我就算添堵,哪有你添得多?!”
阿瑜雙手抱胸,“嗯?你再說一遍?”
羅鴻極其沒骨氣的立時噤聲。跟阿瑜頂嘴的下場,只怕全營幾十萬人恐怕都沒他更清楚。
阿瑜見他霜打過得茄子一般模樣,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將手中一個小包袱往羅鴻手中一塞,“死小子,收好了!你那髒兮兮的袍子比麻布還不如,也該換了!”
羅鴻聞言雙眼立時一亮,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喜事一般,忙不迭的接過那包袱,怕有人來搶一樣抱在懷裡,看著阿瑜,抓了抓頭,竟是嘿嘿傻笑起來。
阿瑜見他傻乎乎的樣子,成心氣他:“美個什麼?給元帥做袍子剩下的料子,扔了可惜,才給你縫補縫補!”
羅鴻聽了卻是半分也不惱,抱緊了那包袱:“剩的好,剩的好!縫的也好!”
阿瑜白他一眼,“好什麼好!這般傻下去,還做什麼先鋒?裡面還有些內外傷藥,你隨身帶好了,刀槍無眼,總有用到的時候。”看著羅鴻喜出望外的樣子,不由更想氣他一氣,“給元帥準備多出來的,不給你也是浪費!”
“浪費好!浪費好!呃,不,浪費不好!浪費不好!”驀然發現自己說得不對,羅鴻又抓了抓頭,忙不迭改口。
阿瑜又好氣又好笑,“還不趕緊走?你要元帥置你貽誤軍機之罪不成?軍規還沒抄夠?”
羅鴻翻身上馬,手中卻還抱著那包袱不肯松。高頭大馬,鐵甲快槍,青龍將旗之下的戰將抓著個繡花包袱,那場景實是好笑。
將令已行,羅鴻當先策馬出營,過得轅門,忍不住回頭看向阿瑜。一襲紫紅衣裙明媚豔麗,向他撇了撇嘴,卻又忍不住向他露出一抹動人笑容,將灰濛濛的天空都映得彷彿透出一縷陽光。
仿似得了糖吃的孩子,他朗聲一喝,跨下軍馬四踢翻飛,飛馳而去。
“馬猴一般的三軍先鋒大將,全天下可就這一位了吧?哪有阿浣當年半分樣子?”,阿瑜搖頭而笑,“明明沒有半分相像,可怎麼除了阿浣,便總惦記著他呢?”只著後一句,除了平野春風,再無人聽見。
前軍已動,沈浣戰甲披身,轉眼便要離營。俞蓮舟陪她出得大帳,叮囑道:“記得每晚定按我方才教你的口訣行氣一週,調理震傷,否則必有後患。”
沈浣點了點頭,牽過照雪烏龍交在俞蓮舟手中,“你此去元營,帶著照雪烏龍。它性子最靈,定能助你。”
俞蓮舟搖頭,“你是戰將,如何能不用戰馬?”
沈浣卻不多言,翻身上了士卒牽來的一匹青鬃馬,“我確是不能沒有戰馬,所以這馬你用完了,定要親手送到我手上。否則太和一戰,我就只有騎這青鬃馬了!”
俞蓮舟一怔,半晌竟不再相拒,接過照雪烏龍韁繩。
沈浣不再多言,向他一抱拳,張口卻是無聲,“二哥,一切保重。”
俞蓮舟看懂她無聲之語,默默點了點頭。
沈浣長槍在手,不再耽擱,策馬引兵疾奔太和而去。
兩人一個是三軍統帥,一個是江湖俠士。危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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