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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福 (十四)
天福 (十四)
礦娃拿著牛娃藏的錢給磚廠購了幾臺磚機,建了一個大磚窯,開始燒磚。他去省城裡給耕娃聯絡了個人販子,買了個媳婦回來。
那姑娘不知道是哪裡人,也不知道是叫什麼,礦娃給她取了名叫巧刷。巧刷有二十出頭,還是一個大學生,腦子受了刺激有些呆,被人販子騙來賣錢。礦娃看巧刷雖痴但也老實本分,花下錢買來給耕娃當媳婦,來伺候耕娃。
巧刷被買來的時候每日發呆不吃不喝,四奶奶給她餵食。礦娃怕她跑了,就把她關在屋子裡,把吃喝放在籃子裡,掛到房樑上,然後栓個繩在外面,每日吃食時把繩子放下去,吃完了怕巧刷糟蹋就把繩子拉起來。四奶奶給巧刷喂吃喂喝的過了有半年多。礦娃的磚廠搬到了鎮裡去。書娃也去了鎮裡在磚廠做活。
家裡剩下了三個殘疾的。礦娃每次回來都說,早知買個丫頭不管事就不買過來了,現在還要人喂吃喂喝,乾脆把她丟掉算了。四奶奶看巧刷可憐一直不想扔,心裡想,養養再說。大女回孃家不多,她嫁出去沒幾年時間就被澇水淋了病,浮腫得像個神仙,回孃家來看四奶奶還要用牛車拉過來。大女來住就是半年,伴著四奶奶照看耕娃和巧刷。
有人把牛娃的衣物送到了四奶奶家,四奶奶那天沒有哭天搶地,只是仰著結了疤的脖子抹著老淚,拿手絹把眼睛往瞎了擦。
耕娃似乎知道牛娃死了,在自己的一畝地裡用手挖了個大坑,每天去挖幾尺,挖得手都流了血,指甲折斷了都找不到指甲了,大女把耕娃的手用布紮起來,把他的腳栓在門環上,他就坐在雲子裡用手把瓷實的院子抓的一道一道的。大女看著心酸,把他帶到地裡的坑裡,埋了堆。大女對著耕娃哭著說:“哥,咱姐弟都是沒命的娃。”
四奶奶變啞巴後就開始老了,頭髮一天一天白,牆窟窿裡的頭髮也開始增多了,貨郎每來一次她的頭髮換得東西就減少一次,起初能換得十幾枚針,後來換一紮線,再後來貨郎都不要了,嫌頭髮太白了。四奶奶就把頭髮堵老鼠洞,老鼠不敢吃頭髮,就被堵到洞裡,每晚都能聽見牆裡的老鼠開始打新的出口。大女一次不小心吃了耳屎,把嗓子變得跟個男人一樣,幸好沒有吃多,吃多了就跟四奶奶一樣啞巴了。她婆家不要她,她就跟個災星一樣,到哪哪都來災。
天福 (十五)
天福 (十五)
巧刷在四奶奶家過活了兩年,四奶奶都走不動了時,她才變得清醒了。大女因為聽了村醫的土方,喝了兩年的開水煮紅螞蟻,,變得不腫了,能開始勞動了,只是那嗓子還跟個老牛一樣。
大女給四奶奶家的兩頭驢吃得都是從山坡間割了揹回來的嫩草,驢吃得草嫩,拉得糞稀,四肢健壯,耕地馱物都四蹄有力。
書娃和礦娃的磚瓦廠幹得紅火,鎮裡定為鄉鎮企業。
巧刷學會幹農活都是大女和四奶奶教得,帶著她下地種田,鋤草施肥,巧刷很快變成一個正常人。耕娃每日都在地頭裡犯傻,跑這跑那的。耕娃有一次給陷到一個大陷坑裡去了,那大陷坑是一個不知多少年前的磚窯,磚窯的口上是一塊地,耕娃陷進去差點沒了命,嘴裡還嚼著饃,四奶奶找到他時他的嘴裡滿是泥,泥吃到嘴裡給糊得憋住氣了躺那兒迷糊不清。
四奶奶拉耕娃回去後就關在屋裡。礦娃和書娃張羅著遷院,不在原本那院子住了,四奶奶祖祖輩輩住那院,那院隔幾輩人就來災,都是那院的墳鬧的,說不好再住下去又發生什麼事。
院遷完後,礦娃和書娃被公安局抓走了,他們買來的巧刷終於被別人找到了。巧刷的爹孃壩水過來,找了十來年找到了那年走失的巧刷。礦娃和書娃因為販了人,被抓走了,抓進去勞改一段時間就放出來,巧刷突然留在四奶奶家裡做了個老實媳婦。她就伺候著耕娃,伺候著四奶奶。
天福 (十六)
天福 (十六)
後來過了些年,礦娃和書娃相繼成了家,磚廠不知什麼時候都不燒磚了。礦娃和書娃都不用這名了,叫上了推進和共進。礦娃出去賣菜了,把菜從外面運過來,然後賣掉。書娃當了石頭灣的村長,因為書娃不給石頭灣修路,他家的草垛叫人給燒了,一晚功夫都給燒成了灰。
書娃自打叫了共進後,變得不像四奶奶的兒子,不像石頭灣的書娃,像個吸血蟲,把石頭灣的人整得死去活來。石頭灣的人巴望不得書娃哪天暴斃了。
四奶奶在礦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