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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
謝正瑞的好奇心被勾起,訝然道:“此話怎講?”
九皇子想了想回道:“這個醉心於醫道,卻又不是為了救死扶傷,喜歡錢,但若非窮到沒錢買藥材時,絕不肯替人瞧病。兒臣許諾他高官厚祿,他說兒臣放………放屁……兒臣帶去的金銀財物,他抓起來就隨手往門外丟………”
說到後來,九皇子都無語了,只低著頭,沉默了片刻方自嘲道:“這世上愈是有才能的人,性子就愈古怪。這琴師方才若說別人替他治的病,除了身上疤痕,兒臣定然不信,但他說是何霖………兒臣還是信了七分。”
聽了九皇子的話,謝正瑞、陷入了深思裡,他抬眼看看裴景軒,又滿殿掃視了一圈,終於道:“這事容易。你去,傳那何霖上殿,朕親自試他!”
話一出口,謝正瑞算是替自已找到了可下的臺階,暫時鬆了口氣。
何霖若只是個名不副其實的傢伙,他就能名正言順治了陸策的罪!
何霖若是當真有如此神奇,令人無法致信的高明醫術,那裴景軒方才扯的故事也就顯得沒那麼荒唐了,即便信了,也不至於被人暗中嘲笑。
“這………”九皇子聞言卻為難了,猶豫道:“他若是不肯來呢?”
還有人敢抗旨不遵?謝正瑞眉頭一挑,冷哼一聲道:“那就將他綁來!”
“兒臣遵旨!”九皇子暗歎一口氣,領旨退了下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瘋傻大夫
裴景軒真的沒想到,陸策竟然算無遺策!
如果說他最初上殿面聖時,還非常緊張和慌怕的話,現下他就變得十分鎮定漠然,不過他平靜的外表下,掩藏了心內無比複雜的
情緒,這一點,能從他的目光裡窺見一二。
從派遣洗竹去找他,至被盤問時的答辭,陸策都一一謀想到了。裴景軒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何陸策能斷定自己看了洗竹留下的那封書信後,就會改了主意答允幫忙?而且在殿上發生的種種事情,多半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即使有些不相符的情況出現,也都在可以把握和控制的範圍之內。
此時此刻,裴景軒哪怕再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承認陸策比他強得多,沈夢宜會為了陸策痴迷癲狂也情有可原。可是他在她心裡難道真的連一席之地都沒有?他可以不計得失的為她付出性命,卻不能接受她終將遺忘他的那種悲哀。
裴景軒低頭盯著腳下青磚鋪就的地面,自嘲的笑了笑,心想這大概才是他答允幫忙陸策的最大原因吧?他一直試圖說服自己,他幫陸策只是為了避免沈夢宜事後遭到陸策強烈的打擊報復,替她留一條後路。可是他現在才想明白,愛情這東西,怎麼可能連一點私心都沒有呢?他幫陸策,實則是想替沈夢宜留下溫柔這個情敵,他情願被她恨,也不要被她忘記!
石磊哪知道裴景軒的思緒早已跑到他妻子身上去了?還在對著他怒目而視。誰想裴景軒竟連半點反應都沒有,不由他慌上加慌。明明,算準這事是扣死了難以翻轉的,怎麼到了最後,竟演變成這種局面?若是最後聖上斷定陸策沒有欺君,那他變個御史雖不至死,卻也將陸家得罪得深了,日後朝堂上……
想到這裡他就不寒而顫,求助似的抬眼去看他的老岳父,結果沈緣的目光與他撞視了一刻後,立刻惱恨的抿緊了唇,別過眼去。
石磊心裡一突,又偷眼去瞄高坐在上的皇帝,只見謝正瑞目光直視殿外,一臉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他不敢多看,連忙垂下了眼,心裡焦急的盤算著,接下來究竟該怎麼辦?
殿上眾人各懷心思,因瞧見謝正瑞無甚心緒,也沒有敢說什麼發鬆的話兒,只能乾站著等,等過半個時辰,眼見日頭都升到半空中,眾人都有些立不住了,這才瞧見九皇子面帶喜色,急匆匆的從殿外進來,納頭就拜稟道:“兒臣幸不辱命,總算將何大夫請來了。”
謝正瑞點了點頭,目光投向跟在九皇子身後進殿的那位中年男子,只見他身著一襲又寬又大,也不知多久沒洗,已髒得分不出顏色的大褂。腰間的布絛鬆鬆挽系,使得褂襟處露出半片油膩膩的瘦削胸膛,那模樣哪有半點像個大夫?十足街頭乞丐!更令人駭異的是,街頭乞丐的頭髮雖髒亂,好歹也有一頭從孃胎裡帶來的沒剪過的頭髮,而此人並非和尚,頭髮卻只剩下寸許長,根根筆直堅硬的矗立在頭頂,扎眼之極。
在這講究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不得隨意損毀,否則就是不孝的年代,何霖的骯髒已被人忽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頭頂,謝正瑞掩不住目光裡的訝異,脫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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