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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而是羅爺的女兒!
古淮南看著羅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她是女的?”
羅爺理解他的驚訝,解釋道:“玉蟬是羅某的獨女,她娘去世得早,她又自小喜歡跟著羅某到處跑,為了行走方便,羅某就把她當小子養了。”
羅玉蟬端著藥碗走進來,經過古淮南身邊時,對他瞪了瞪眼睛,厲聲說:“雖然我是女人,可必要時,我也能像男人一樣保護我爹爹!”
她臉上的神情比不久前說“我是漢人”時更加凜然,古淮南不由得笑了,和藹地回道:“我不會做傷害你爹爹的事。”
“既然如此,你就不該在我爹爹剛受了重傷時,來跟他說這些話!”他的笑容讓玉蟬更生氣。“難道你沒有看到我爹爹正痛得冒虛汗嗎?”
“玉蟬,不許這樣對古少主說話!”羅爺喝斥女兒,身子難以控制地往後倒。
“爹──”玉蟬急呼,可手裡捧著熱騰騰的藥水,令她無法及時幫忙。
古淮南立刻趕過去扶住他,這才注意到羅爺額頭佈滿細密的汗水,手還冰涼而顫抖,不由慚愧地說:“是在下只惦記著失蹤的表弟,忘了羅爺的傷。”
“哼!”玉蟬冷冷哼著,但在父親嚴厲而責備的目光下,沒再說什麼,只是把藥碗送到他面前。“爹爹喝藥吧。”
“向古少主賠罪!”羅爺把頭往旁邊一扭,拒絕喝藥。
“我沒錯,為什麼要向他賠罪?”玉蟬叛逆地說。
古淮南趕緊說:“羅爺別生氣,是在下不對,玉蟬沒錯。”
“我不需要你幫我說話!”玉蟬不滿地瞪他。
“沒規矩的丫頭!”羅爺因生氣而面色發紅。“出去!”
玉蟬也不示弱,將藥碗遞給他。“那你喝藥,喝完了我就走。”
“不喝!”羅爺氣喘吁吁地說,額上的汗水更多了。
“爹!”玉蟬急了,哀求道:“這藥是我特地採回來熬煮的,您一定得喝,不然您會發熱,骨頭怎麼能長好?”
可氣頭上的羅爺很倔。“不喝,你出去!”
看著這對因他而槓上的父女,古淮南也急了。“羅爺……”
剛開口,就見羅玉蟬把藥碗塞進了他手裡,退後一步,“撲通”跪在他面前。
“玉蟬,你這是幹什麼?”他慌忙問。
羅玉蟬低垂著雙目,神態謙卑,語氣生硬,賭氣般地說:“玉蟬口無遮攔,冒犯了古少主,惹爹爹生氣,特向少主賠罪,求少主原諒,並代玉蟬勸爹爹喝藥,玉蟬給少主磕頭了!”
說著,她俯身在地,很響亮地磕了個頭,然後站起身跑了出去。
這用力一磕,將她頭上的帽子磕掉了,滿頭青絲散了開來;在她抬起頭轉身跑出去前,古淮南看到她淚光盈盈的眼眸。
“唉,這丫頭……都怪羅某把她給寵壞了。”看著女兒跑走,羅爺嘆息。
古淮南忙對他說:“羅爺不要怪玉蟬,她方才的指責一點都沒錯,是在下言行不當。難得她小小年紀就如此知輕重、懂孝順,令在下羞慚。如果羅爺不想讓在下愧疚自責的話,就不要再生她的氣,好好把這碗藥喝了吧。”
聽他這麼說,羅爺不好再拒絕,於是就著他的助力坐起,將藥湯喝了。
等他喝完後,古淮南扶他躺下,真心地說:“羅爺安心療傷,剛才是在下一時任性。其實死者已矣,在下表弟既已下葬,遷墳的事就不必急於一時。再說如今已是孟冬,山裡落雪早,黑牛山此刻大概已是雪深及膝,就算我們去了,也難在冰天雪地中找到墳冢,不如等開春後再說吧。”
“傳言果真不虛,少主為人慷慨磊落。”羅爺欣然道。“那羅某與少主何不現在就約定,明年仲春你我在此相見,同去黑牛山為貴表弟遷葬?”
“好,仲春春暖花開,鶯飛草長,我一定來此恭候!”古淮南承諾。
羅爺憔悴的臉上出現笑容。“我一定來!”
隨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羅爺因不勝藥力而昏然入睡。
古淮南替他蓋好被子,正準備離開時,看到玉蟬落在地上的毛氈帽,便俯身撿起放在案几上,然後輕輕地走出了房門。
第2章(1)
“謝謝古少主!”
古淮南雙腳剛踏上院外走廊,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玉蟬的聲音。
他轉回頭,看到院角有個模糊的影子,不由問道:“謝我什麼?”
黑影頓了頓,說:“謝少主勸我爹喝藥,替玉蟬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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