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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肇事的車輛驚惶地打方向盤,帶動三輪車壓倒在他胸前,同時,肇事車左側後輪碾過他的右腿,隨後衝撞到路邊的花壇上,右方車頭受損嚴重。
整個過程只有4秒鐘。
那是一輛簇新的。開車的是一名23歲的男孩。副駕駛位上是一個懷胎9月的孕婦。再往前開100米就是第四人民。
我趕到醫院時,廚子和孕婦都在緊急搶救中,聽拉拉說,3條性命都危在旦夕。出租司機手臂和小腿骨折,已經上了石膏。我從微開的門縫裡聽到交警和他的對話。帶著哭腔的聲音。“我已經開了15小時的車了,正準備回家。卻在海寧路遇到那孕婦。她陣痛開始了,沒有人照料。我不忍心丟下她,想送到醫院就好……但我實在是太困了……確實是睡著了!等她驚叫起前面有人時,已經……”
“從現場狀況來看,你負有全責。你清楚嗎?如果出了人命——”
“夠了!不要再說了!他會崩潰的!”我在心裡默默吼道。
“醫生,廚師傷勢怎樣?”
“顱骨挫傷,中度腦震盪,右腿粗隆骨橫絞性骨折,膝蓋粉碎。胸部四根肋骨斷裂,其中一根刺破肺葉,一根傷及膽囊。”
“孕婦呢?”
“胎兒本就有早產跡象,車禍中羊水流失過多,宮位為後臀位,頸部被臍帶纏繞,還在實施剖腹產。孕婦本人中度腦震盪,脊椎多處嚴重錯位。”
我和拉拉、司機的家人坐在等候大廳。廚師的家屬在康定,孕婦是個獨居的未婚媽媽,他們的家人接到訊息正在趕來途中。誰該對這起慘劇負責?是不自量力的年輕司機,是過於大意的勤勞廚子,是有了孩子就消失無蹤的情人,還是這來得不合時宜的嬰兒?
自由鳥專欄:恐懼管道的男子(3)
“我十分害怕,但似乎知道自己必將從此透過。”
“救救我!救救我!我知道它通向哪裡了!這是死路!是我們的死路——”
我望著屋頂的消防水管,看它延伸、沿著牆角轉彎,最終消失在走廊盡頭。
我低聲對拉拉說:“以前我們經常討論人的臨終體驗——那些死而復生的人都說自己穿越了一條隧道,見到已故的家人,但後來又被某種力量拉回軀體。”
“嗯。你還記得嗎?小嘉曾經說過她有一次靈魂出竅的體驗。頭腦清晰,浮在半空中,能看到自己的身體還躺在床上。你覺得廚師的夢是否預告了他的意外?”拉拉問。
“他童年時的夢,很像是嬰兒在母親子宮中的情境再現。紅色盆地、巨大的植物、隧道……隧道代表了母親的產道!通向人間的隧道!”我心念猛然一動。如果嬰兒夢中的隧道代表了他降臨人世必將透過的母親產道,那最近以來害怕的管道又預示了什麼呢?
拉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顫抖著示意我看。
我抬眼時,看見廚師正緩緩穿行過走廊,走進孕婦正在手術的產房。他推門進去時,還轉身朝我和拉拉苦笑了一下,似乎說了句什麼。
我和拉拉驚訝得喘不過氣來。他不是應該在接受急救嗎?!
“快!你去廚師的外科急救室!”我推了拉拉一把,自己大步衝向產房,卻在門口被護士攔下。5分鐘後,拉拉打電話過來,聲音傷心又驚懼:“你說我們剛才看到的是鬼魂嗎?廚師死了!就在剛才,搶救無效……”
我身後的產房裡,嬰兒的啼聲破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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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種子。一直沉睡在每一個人的心裡。
等待著有一天,被某種無法用語言定義的東西,解開封印的咒語。
未完待續,後面將有更精彩的內容!
放在福爾馬林裡的3月9日(1)
■文/ 留夕
陸娜上完體育課剛坐到位子上就看到一張小紙條壓在鉛筆盒下。放學後那棵樹下見。不見不散。——董田剛洗過的手殘留下來的水從指尖滴滲過薄透的白紙在字跡上鋪開滑過好看的字型軌
跡,藍色的墨水汲汲地在陸娜眼前支出好多細巧的脈絡。陸娜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紙條就一
把被同桌搶了過去。“啊呀呀呀,董田給你的啊,要表白了麼?還不見不散呢。”陸娜愣愣地看著同桌難得做一個白痴表情好一會兒才嚴厲反駁:“什麼啊扯什麼呀,
哪棵樹我都不知道怎麼等他。這都是什麼啊!”同桌不懷好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就是那棵掛著一個大鐘的梧桐樹啊,在下面表白就會成功的‘那、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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