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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張辰愣住。
張準若有所悟:“公子的意思,睿王是在演戲,目的根本不是劫走世子,而是要聲東擊西?”
夏候熠沒有說話,眼中卻流露出讚許之色。
“可,”張辰不服氣了:“京中最近也沒什麼大事,他冒著抗旨的風險入京,演這樣一場戲,到底想要擊誰呢?”
夏候熠倏然一笑,聲音清冷如冰:“本公子也想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對呀,”張辰百思不解:“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無召入京已是事實。”
這種情況下,他就算有理也變得無理,還能跟誰鬥?
夏候熠勾唇冷笑,清雅的俊容上佈滿陰霾:“你怎知他有召無召?”
君心難測,世人都說夏候宇是皇上牽制睿王的一顆棋。
誰又能斷定,這不是皇上施的障眼法呢?
此時劫走夏候宇,有百害而無一利。
“啊?”張辰徹底呆住。
“公子,”張準想了想,問:“那咱們的人,要不要從永安候府撤出來?”
“不可,”夏候熠搖頭:“且靜觀其變,以防萬一。”
正文 賀壽(一)
初八這天,隨著遠嫁濟南的舒嫿帶著夫婿從山東回到孃家,舒家大房二房的所有子孫算是全部到齊了。
到中午,二個兒子,二個媳婦,六個孫子,九個孫女,再加孫女婿二名,孫媳婦一個,加起來二十幾口人,全擠在老太太屋子裡。
晚輩們便送上各自的壽禮。舒家大老爺是尊在普濟寺開過光的玉佛;舒家二老爺送的是串千年寒玉製的佛珠。
舒潼親手做了件大紅織龜背如意團花的錦開氅。
斜眼一瞧,見舒灃送的是副雙面繡的壽字屏風面,臉上便有些得色;
再一瞅,舒沫送的,竟然是一本手抄的佛經,簡直就想笑了。
這麼摳門,老太太能喜歡才是笑話!
老太太笑得見牙不見眼,樂呵呵的一一收下,各個都誇了一遍,每人賞個荷包,裡面裝滿了金瓜子。
晚飯就在老太太屋裡,擺了三桌,老太太和兩個兒子一桌,其他孫子輩男女各一桌,中間用屏風隔開。
李氏,柳氏,外加長孫媳婦孟氏,三個在老太太后面立規矩。
姨娘們連立規矩的資格都沒有,各自安靜地呆在自己房裡,隔絕在這片熱鬧之外。
李氏,柳氏,孟氏替老太太和兩位老爺布了菜,老太太便開了口:“今兒大喜,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你們也坐下吃吧。”
李氏,柳氏,孟氏才敢入席。
用過午飯,管家就不斷來報,那些遠房的親戚陸續進門。
男客送到前院,由舒家大二兩位老爺接待;女賓則送到後宅,李氏,柳氏分別招呼。
因明日就是正日子,大老爺請了長生班的過來唱戲,晌午剛過暢春園裡就忙碌起來。
雜役,工匠穿梭往來。叮叮噹噹聲,不絕於耳。
便是芳菲閣裡也沒一刻安生,各處都撥了粗使婆子過來,歸宋嬸統一調配。
從晌午開始,就往各處搬運鮮花,盆栽,把舒府裝點得春意盎然,熱鬧喜慶。
暢春園連著老太太的屋子,與其他各處隔了院牆,到底也是內宅。
突然多了這許多陌生男人走動,內宅裡又住著這麼多的嬌客,年輕媳婦,防衛上自然更要隔外小心謹慎。
舒家大老爺特地從莊子裡抽了二十幾個粗壯的婆子過來,守住了暢春園通往內宅的角門,又排了班,在牆根下來回巡視。
誰要是敢探頭探腦,也不必問理由,立刻綁了去見官。
這些,自然有舒家大老爺操心,各位小姐少爺自是不管。
只管乘了這個機會,結了伴到處玩耍,嬉鬧。
舒沫卻不與他們一起,吃過午飯就早早地回了房。
吩咐關了院門,拘了眾人在院子裡待著,不許亂跑,就怕惹出什麼事來。
正文 賀壽(二)
五點鐘,天還沒亮,立夏就服侍著舒沫梳洗,穿上簇新的衣裳出門。半路上遇著舒灃,結伴往老太太房裡去。
舒潼和舒沁到得最早,幾個人見了面,也不敢大聲喧譁,只相視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緊接著,舒淺和舒淅都來了。大家只在院子外面靜靜地候著。
再過一會,舒嬙,舒嫿攜著各自的夫婿也來了。
婆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