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從來不是一個無私的人,陳昇林首先是他的部下,而後才是他的兄弟,陳昇林本就是一個將內心封閉起來的人,他的這一段感情太過難得,也許會成為激發他潛力的踏板。
風默將溼透的上衣脫了下來,他說道:“醫生,來幫我重新包紮一下。”他偏著頭放鬆了肩部,然後將原本貼著紗布的膠布撕開。
閆裴看著風默白而勁瘦的上身,恨不得就著所有人的面就把他按到在地,轉念之間,他忽然感覺渾身的骨頭又開始疼痛,只好轉過身不去看他,閉上眼裝作是在休息一般。
方珞眉坐在角落裡,她低低地埋著頭,始終沒有將臉上已經花掉的妝容卸去,安靜得像是要將自己的存在給隱藏起來。
肆虐的暴雨始終沒有停下來,烏雲也始終沒有散開。整個世界被籠罩在了黑暗中,像是太陽不曾存在過一般。這是完全的黑暗,欲將每個人心中的光都抹去,在等待了十幾個小時之後,才有人相信,末日來了。所有的異蟲兇獸都不及這一片黑暗可怕,末世已經大張旗鼓的來臨。
雨還未停,他們卻不得不離開。在溼冷的環境中靜坐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有人站起來不停地踱步。他們的心口上彷彿裝上了一個倒計時器,時間不斷流失,在流逝的盡頭他們的心臟恐怕會被炸開。
所有人依次爬下了樓,互相攙扶著在水中行走。閆裴攙著風默的手臂,說道:“你要是冷,就抱住我。”
狂風呼嘯,積起的水面漾開了層層漣漪,而落下的大滴雨水又把漣漪擊打得破碎。在雷電與風雨的聲音中,他們聽到了龍吟,那嘯聲似要穿透雲層盡覆大地。
風默伸手攬住了閆裴的肩膀,試圖減輕對方的痛苦。兩人緊貼在一起,他不難發覺閆裴在輕微的發顫,並且閆裴的臉上血色褪盡。風默攬住閆裴肩膀的手忽然用力,他抓著對方的肩頭,聲音裡有一絲顫抖:“忍住。”
閆裴咬破了唇,血腥味衝擊著他所有的感官。他的眼角微微發紅,強忍著不發出分毫會令人起疑的聲音。
這雨水格外的冰冷,冷得似能透過面板滲透進人的骨子裡去,而那大顆大顆的雨水竟打得人面板髮疼。
冷得一哆嗦,那種痛苦的感覺似被凍住了一般,閆裴喘了一口氣,他抬眼看向遠處的山,山巒的輪廓朦朧不見,想著太高一點,他們必須得到山上去。
他們走在路邊,靠著山體排成兩人一列的隊式往前走,在山面稍微和緩一點的地方爬了上去。
前半段還稍為好走一些,再往高處就變陡了。
被浸溼的泥土格外的粘滑,一個不小心便會滑下山去。他們折了一些較為結實的木枝杵著前進,另一手緊抓著地上根深的野草。他們不能出半分差錯,否則便是要命。
風默在後面推了閆裴一把,他腳下一滑整張臉磕在了泥土上,就這麼斜斜地懸著,幸好他抓穩了地上那粗韌的草,草上長了一些細小的鋸子,將他的手心劃出了一道口子。底下的人託了他一把,他連忙踩到了一處長滿草的壁上,借力又往上爬。
閆裴聽到後面的聲響連忙回過頭,在看到風默滑倒的那一刻,驚得他差點拋掉手中的木枝去拉對方一把,幸好他沒有這麼做,不然兩個人都會摔下去。
等爬上山頂時,幾人都已經筋疲力盡,與在冰山上攀爬不相上下的驚心。
山頂上的樹木較為稀疏一些,他們渾身沾滿了泥與草漬不顧形象地坐在泥地上,甚至有人躺了下來。
風默握住了閆裴的手,在觸及閆裴的那一刻,他以為自己是在碰觸一塊剛出冰櫃的冰。實在是太凍了,冷得嚇人。
閆裴將頭枕在風默的腿上躺了下來,他緊閉著眼,有些含糊不清地問道:“怎……怎麼了……”
風默的心懸了起來,他力度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閆裴的臉,喚道:“閆裴,閆裴。”
閆裴睜開眼看他,神情有些恍惚,渾身打了個顫,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風默緊緊抿著唇,緊緊地握著閆裴的手。
周圍有人注意到了閆裴的異常,緊張地問道:“老闆怎麼了?”
風默搖頭,神情看起來冷靜無比,他說道:“沒什麼,他只是太累了。”
“哦。”那人應了一聲,翻了個身轉向了另一邊。
在短暫的休息之後,閆裴緩了過來,他感覺渾身在發熱,熱得如同被火烤著一樣,從骨頭裡散發出來的熱,即便是這滂沱大雨也沒法讓他感受到一分涼意。
風默是緊握著閆裴的手的,自然也感受到了閆裴的變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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