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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無恙?”絕顏禮數周到的招呼著祁落揚,聲音裡有著顯而易見的揶揄。寒訣一定告訴過他自己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所以她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祁落揚不卑不亢的回了一禮,被人識破身份也沒有絲毫的慌亂,進退依舊得體有度,絕顏不禁看了眼他站的位置,記憶中,這個人好像連站的位置都沒有改變過分毫,總是站在離自己的座位大約七步遠的地方。
有這樣的人為屬下,那主人也就可想而知了。絕顏的笑容中彷彿摻入了一絲冷意,是了,她早該看出,這樣的人才又怎麼會對三皇子心悅誠服呢?寒訣,只有對一切都不為所動的寒訣,才能真正令他效忠。
“莫非三殿下又有什麼吩咐託祁侍郎來轉達麼?”
“郡主說笑了。就算三殿下差屬下前來,也只是向郡主請教問題,斷不敢吩咐郡主些什麼!”他一開口,儼然還在維護著三皇子。若不是已經從寒訣口中證實了他的身份,任何人聽到這番話恐怕都不會懷疑他對寒照的忠心。
“祁侍郎果然盡忠職守。”絕顏笑著稱讚道,一語雙關,只有祁落揚本人能聽明白她話裡真正所指。並非說他出言維護三皇子是忠,而是說他時刻不忘掩飾身份,是對寒訣盡忠。
“屬下以為,郡主當能體諒屬下的苦衷。”他頓了一頓,看見絕顏眼中露出欣賞之意,唇邊也不由浮起一抹模糊的笑意。“聖上偶染風寒,朝中風言,前往東郊迎氣之人可能會指定某位皇子殿下。”
“我明白了。”果然是這件事,想起從許思齊口中得到的訊息,絕顏眼波閃動,看向祁落揚,“我想,繼獻酒之人後,三殿下又想作這個迎氣之人了,對吧?”
祁落揚微微頷首。
“好,明天我會去面見三殿下,和他詳談。”絕顏說得平靜無比,好像這只是一件小事,像是決定花樣要繡牡丹還是臘梅的小事。
饒是祁落揚鎮定過人,此刻也不禁有點疑惑。他抬頭望了絕顏一眼,欲言又止。
“祁侍郎還有話要說?”
“沒有。只是郡主婚期已近,似乎不太有空閒再理這些朝中之事。”他一語點破她將為人婦的事實,隱隱有暗示立場之意。
心裡暗笑,祁落揚一定好奇,自己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為何還在他面前流露出要幫助三皇子的意思。
她何嘗不知道寒訣想要和自己成親的原因——就是為了蕪王府的聲望和自己作為絕谷天女所成就的功績,現在還加上了一條——不能再幫其他任何一位皇子。
但是寒訣是何等樣人,自己若是輕易就答應他這些條件,放棄幫助三皇子,他絕不會從此安心,只會懷疑自己並不是真的想幫寒照,而對自己真正想幫的人一查到底,她可不想惹來這樣的禍端。
所以,就算她已經改變了計劃,就算她同意他的條件,現在也不能表現出來。
主意已定,絕顏但笑不語。祁落揚看出她的逐客之意,也不再說些什麼,當下告辭離去。
絕顏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浮起另一張臉龐,另一張總是掛著溫柔笑意,笑意卻從沒有到達眼底的臉龐。
第一眼的倆倆相望,她曾迷失於那雙晴空般的眼眸之中,幾次解圍,心中對他頗有好感,還是因他雲淡風輕的模樣而不願和他有所牽扯。接下來的他又令人迷惑,若有若無的情意,若即若離的舉動,自己雖然沒有深陷,卻也被那雙清透的眼眸迷惑,直到很久以後才看出他眼中缺少的東西。
到了這一步,本以為他就是那個神秘人,誰知他卻是更勝一籌的人物。而現在,一切都揭穿的現在,煙消雲散的溫柔面目背後,他仍然是個謎。
第三十八章 多情卻似總無情(下)
看來祁落揚並不是這一天王府唯一的客人。送走祁落揚後,絕顏緩緩朝自己住的園子走去,途經內堂,在迴廊上便看見仰溪正在送客。她下意識放輕了腳步,站到了假山後。
“如此便說定了,明日我們就一起去韓府探望韓大人。”仰溪面對著假山這面,身為主人的和悅神色中恰如其分的摻入了一點對朝中同僚的憂慮之情。
來人背對著假山,夕陽將他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條細長的影子。絕顏看不見他的面容,聲音聽來也並不熟悉。仰溪如今在朝中可謂權重一時,竟會邀此人同行探視,絕顏旁觀此人的舉止態度,也沒有絲毫受寵若驚的感覺。
思緒頓住,那人已經道別完畢,轉身離去。絕顏看見他的側面,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個模糊的剪影。
景知遠。
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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