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清了馬球場上兩支隊伍的來歷:左臂上扎著紅袖巾的是李氏親王的隊伍,帶隊的人是魯王李靈夔;左臂上扎著紫袖巾的是武氏一族的隊伍,帶隊是人是武三思。因為武后在上,在坐的人大多在為紫巾隊伍加油助威,紅巾隊伍氣勢很低迷。
元曜覺得有些不忿,但也不敢言語,只能默默地看著。
武后喝了一口茶,心思顯然不在馬球上。她望了一眼白姬,輕聲道:“白龍,光臧還要多久才能回來?”
“這……可說不準。”白姬笑道。
武后道:“最近,宮裡發生了一些怪事,你聽說了嗎?”
“韓國夫人作祟的事情?”白姬笑道。
“哦?你知道?”武后挑眉。
“當然知道。因為,韓國夫人作祟,是我造成的。”白姬笑道。
武后大怒,將茶杯摔在地上。
“啪嗒——”一聲之後,觀球的眾人安靜下來,齊刷刷地望向武后。他們隔鳳幡比較遠,又在全神貫注地觀看馬球,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元曜見武后震怒,暗暗叫苦。他在心中埋怨白姬說話大膽,即使韓國夫人作祟真的是因為白姬的緣故,她也不該當著武后的面說出來。他又擔心白姬突然遁了,留下他一個人給武后洩憤,急忙拉住了白姬的衣袖。
白姬笑著望著武后,黑眸仿如深不見底的幽潭。她唇角的笑意有一種妖異的魅惑,讓人心在“慾望”的迷宮中迷失,不得出路。
武后神色莫測,臉上陰晴未定,眾人沒有弄清狀況,一時不敢做聲。
沉默了須臾之後,武后突然笑了,“剛才那一球太精彩了,看得人入迷了,失手打碎了茶盞。哈哈——”
“哈哈——”“哈哈——”眾人也一起笑了起來,紛紛附和。
“剛才那一球確實精彩。”
“魯王差一點兒摔下馬了,還是武將軍的球藝精湛。”
緊繃的氣氛緩和下來,大家又把注意力放在馬球上去了。
“呼——”元曜鬆了一口氣。
武后望了一眼白姬,“你居然敢承認幫助妖鬼作祟,謀害哀家的性命?”
白姬道:“天后睿智無雙,早已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如果不承認,反而不夠‘坦誠’。”
之前,光臧進言說他夜觀天象,有妖氣東來,並呈給武后八張金符,以防萬一。然後,發生了韓國夫人作祟的事情。同時,光臧卻因為去了縹緲閣,消失了蹤跡。武后是一個聰明人,從這蛛絲馬跡中不難猜出白姬與韓國夫人作祟有關。白姬明白在聰明人面前做戲,只怕弄巧成拙,不如坦誠承認。
武后道:“你應該知道,與我作對者,不管是人,還是非人,不管是天龍,還是地龍,我都會將他送入地獄,萬劫不復。”
元曜冷汗如雨。
白姬的眼眸變作了金色,灼灼懾人,“吾之名,已為汝知曉。汝有生之年,與吾有契。吾墮地獄,汝必同往。汝墮地獄,吾必同行。”
武后冷冷地道:“難為你還記得契約,那你為何要助妖鬼作祟,謀害哀家性命?”
白姬的眼眸恢復了黑色,她淡淡地道:“收集‘因果’,是我存在於人世中的唯一意義。我只是在收集‘因果’,並非謀害天后,更不曾違約。韓國夫人的願望,是我將要獲得的‘因果’,我不會放棄。”
武后的表情變得有些可怕,“她的願望?!她恨我逼死了她,她恨我殺死了她的女兒,她的願望是要我死!你實現她的願望,難道不是謀害我?昨晚,差一點兒,我就瞎了。”
武后因為太過恐懼,憤怒,聲音顫抖不已。
白姬嘆了一口氣,道:“她說,她的願望是牡丹衣。”
武后大怒,“不要跟哀家提牡丹衣!哀家命令你,立刻把她趕走!讓她消失!徹底地消失!”
乾封元年,益州刺史獻牡丹衣給武皇后。魏國夫人賀蘭氏十分喜歡牡丹衣的華豔,請求高宗將牡丹衣賜給自己。高宗寵愛賀蘭氏,當著武后的面將牡丹衣賜給了賀蘭氏。武后雖然沒有出言反對,但是牡丹衣上的熾烈花紋化作了她心中的嫉妒與憤怒之火,這把火將親情徹底燃燒殆盡。賀蘭氏為得到了牡丹衣而感到滿足時,完全沒有料到華衣將會變成她的葬衣。
白姬道:“事情起於牡丹衣,也必將終於牡丹衣。‘因’已經種下,‘果’將成熟。”
武后打斷白姬:“對哀家來說,‘因’和‘果’都不重要。”
白姬道:“可是,對我來說,‘因’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