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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出自鬼子關東軍司令部的作戰命令,調整之頻繁、督促之急切,可以用小時來計算?
按照原先應急預案,通裕線及鄰近日偽急速赴援郭家屯,跟著又被命令火速回防。
遵照之前命令緊急出動,準備沿錦朝南北兩線公路機動,形成水滴形包圍圈的日偽。
路上不是遇到山體崩塌公路阻絕,就是撞上早已窩了一肚子怒火、嚴陣以待的各個綹子伏擊圈,不斷遭受冷槍煎熬。
這些專衝小鬼子打冷槍的綹子,正是警衛連先期解救出的部分。
他們拿了武器,先清理門戶除掉漢奸,再拉上隊伍。
瞧著哪兒有鬼子偽軍出沒,就衝哪兒奔去。
既不吶喊衝鋒,也不死守某一處險要。
逮住機會霹靂啪啦地來一陣槍彈,一看小鬼子架炮要轟擊,立即跑得無影無蹤。
吃盡苦頭的日偽,正遲緩地“苦戰”中前行,又接到關東軍司令部急令。
說是通裕線受損最小,有望天亮前搶通。
各部無需再在其它方向停滯不前,可到通裕線、奉山線交錯處待命。
關東軍頭頭腦腦,畢竟不是國民政府那幫渾渾噩噩的玩意兒,他們做如此命令調整,是有充分依據的。
首先,各條路線報告,遇上阻礙的路段,均靠近錦州方向。
最重要的是大窯溝及周邊依舊固守的工礦、據點報告,大批“抗匪”源源不斷地加入對他們圍攻的行列,戰況漸趨激烈、膠著。
略略分析,更像是“抗匪”試圖拔除那些工礦、據點,再透過損壞的通裕線,聯合遼東“抗匪”對錦州發起東西兩面夾擊。
其次,“大日本皇軍”此時在華兵力,加上“滿洲國”、“蒙疆自治政府軍”,可謂充裕得很。
即便錦州方向調派的封鎖兵力受阻,而承德、青龍、建昌等地駐軍又受牽制,不是還有華北駐屯軍,還有即將在葫蘆島靠岸的第六師團主力嗎?
所以他們不僅不以為“抗匪”預謀破壞交通線是什麼高招,甚至有些鄙夷“抗匪”組織、指揮此次行動的笨蛋!
看似到處開花,陷“大日本皇軍”首尾難顧的窘境,實則犯了弱旅分兵冒進的致命錯誤。
只要強勢的“皇軍”四面合圍、分割包抄,戰況便如犁庭掃穴、秋風掃落葉。
板垣徵四郎與植田謙吉,甚至在關東軍司令部夜宵時,得意揚揚地碰上幾杯清酒。
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都知道是在為即將到來的勝利慶賀。
於是,自女兒河站至北喇嘛溝路段,擁擠了難以數清的日偽,外加為數眾多的大車、汽車、火車,等待道路搶通。
正規作戰部隊來了,那些護路日偽與工礦武裝,當然就成為搶通工兵的輔助力量。
經過緊張忙亂,他們順著鐵軌,鋪起一條另類的“木路”。
總算將前前後後受傷倒地,哀號呼救的傷員給救出一部分。
離開鐵路稍遠些的,依舊只能拿槍指著偽軍冒險去救。
這下子,偽軍運道比鬼子好的幻覺,也破滅了。
幾十個偽軍抬起先期衝鋒太猛,陷入雷陣的日偽傷員,排成一路向鐵道線上走。
前邊走過去十幾、二十個都沒事,偏偏隊尾捱上兩下爆炸。
傷員變死屍,救護者又成傷員。
嚇得整隊不約而同地丟下手上傷員,一鬨而散,引起更多的爆炸。
站在“木路”上的鬼子,甚至都忘了開槍懲戒這些丟棄“帝國傷員”的僕從兵。
而是來個緊急臥倒,躲避飛蝗般的碎石。
“新技術地雷,該死的支那人,肯定是從西方國家購進最新技術地雷……”
鬼子關東軍參謀部作戰主任參謀綾部橘樹中佐,站在還沒有停穩的裝甲巡道車上,怒不可遏地咆哮。
他本來受關東軍司令部派遣,是要往關內“協助解決‘熱南系列事件’”的。
才到錦州,又改為代表關東軍司令部,組織處理通裕線事件,協調徹底清剿滋事“抗匪”。
隨後跳下車,搶過通訊兵手上的電話,要通關東軍司令部。
要求立即調派專家,以便起出這種地雷後,詳細研究。
鎖定生產國,提出最強烈的抗議,並實施報復。
“挖!一字排開,一寸寸地挖!挖出一顆怪雷,晉升三級軍銜!”
扔下電話,綾部橘樹咬牙切齒地下令。
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