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好坐在包袱上先歇歇。顧媽媽自己則把地下的土撣了撣,席地而坐。
顧媽媽坐下後又說道:“姑娘啊!你看這事鬧的,到現在我都沒鬧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既不知道頭,也不知道尾。我說小姐,咱娘倆胞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呀?幹嘛老員外生這麼大的氣,動這麼大的肝火呀?”
銀環小姐一邊擦著淚,一邊說:“顧媽媽,這事都怪我呀!”
“怪你,為什麼?”
“唉!昨日,嫂嫂約我去看新蓋的幾間廳房,一看那廳房蓋得雕樑畫柱,油漆彩描,確實很好。看完之後,我們姐倆往回走的時候,路過二門外的牆根底下,看見那個新搭的窩棚裡邊躺著一個人,身上穿得十分單薄,天氣這樣冷,我就發了惻隱之心,再加上心裡也特別高興,就可憐他。於是,我叫到繡樓上,乘夜深人靜之時,想找一件舊棉衣服給他禦寒。不料蠟燭被風吹滅,我就瞎摸出一件棉衣服,去到皎月樓上,推開摟窗,衝著窩棚前邊扔了下去。哪曾想到,我錯拿了“紅寶衣”。後來可能是那個人穿上,被我爹爹看見了,因此,我爹才大發需霆,罵我敗壞門風,非逼我自盡不可。多虧我哥哥想了這個法子,讓您領我逃丁出來。咱們娘倆是逃出來了,可那個人非得出事不可!”
顧媽媽問:“為什麼呢?”
“那個人不知道這棉衣從何而來,所以,才穿在身上,被我爹爹看見,惹出這場大禍來。你想,我爹爹知道我死了,豈能與他善罷甘休!可惜我這一片好心,反把人家害了。”說到這裡,銀環小姐哭得更痛了。
顧媽媽聽完,說道:“嗯喲!鬧了半天,是這麼一回事。那個小子,怎不識好歹,那是一件紅棉襖,他怎麼能穿呢?”
“唉!你老還沒聽清楚,是我從皎月樓上扔下去的,人家根本不知道是誰的,這怎麼能怪人家呢?是我,是我把人家害了。”
這娘倆說的話,薛仁貴在桌子底下全都聽見了,昨夜到今日發生的事情,心中也就明白了。鬧了半日,這紅棉襖,不是老天爺恩賜的,原來是小姐贈給我的。唉!恨自己真是無知呀!怎能將人家女孩子的紅棉襖穿在身上,給這姑娘惹下了殺身之禍?雖說這姑娘僥倖未死,可她有家不能在,這麼冷的風雪天,不得不流落在外。這、這……這就是你薛仁貴九尺男子漢所做所為嗎?
想到此,薛仁貴就從供桌底下爬出來了。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要是站出來,得先報個信呀!這倒好,他這突然往出爬,可把這娘倆嚇壞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薛仁貴一看,忙說:“老媽媽,小姐,你們莫要驚慌害怕,我就是那個不識好歹的人,望乞小姐恕罪!小人姓薛,名仁貴,由於我一時糊塗,反把小姐坑害了,這都是我的過錯。顧媽媽,任憑你們打我罵我,任意處罰我,我都心甘情願。在下給你們叩頭了。”
顧媽媽先是一驚,後來全聽明白了:“原來姑娘的‘紅寶衣’是給你穿在身上了?”
“啊,正是!”
“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
薛仁貴不由得抬起了頭,可怪不好意思的。
顧媽媽一瞧,哎喲!這小夥子長得方面大耳,鼻直口方,齒白唇紅,目若朗星,十分英俊,看年紀也就在二十二、三歲之間。回頭又看了看小姐,心想,這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
想到這裡,顧媽媽便說道:“薛仁貴,我來問你,你是認打還是認罰?”
“啊!這……怎麼講?”
“你要是認打,我就把你送到官衙,先打板子,後問罪。”
“唉,不不不,老媽媽,那我認罰。”
“要是認罰,我看得這麼辦!皆因你穿上了姑娘的紅棉襖,惹出這麼大的禍來,鬧得滿府上下,人人皆知,讓我們小姐,今後還怎麼有臉去見人。今日有老身我來做主,將我家小姐許配與你,這就叫一俊遮百醜,你可願意嗎?”
“啊!老媽媽,這可使不得呀!”
“怎麼,過……你還不樂意?”
“不是,不是!老媽媽,您有所不知,我房無一間,地無一壟,暫住在汾西村外丁山腳下的一莊破瓦寒窯中,我家窮得叮噹響,這豈不叫小姐去跟我受罪嗎?這可萬萬使不得呀!”
“喲,你家窮啊!常言說:‘窮不生根,富不長芽。’這窮點怕什麼,三窮三富過到老嘛,誰家還沒有幾門窮親戚呢?你不就是窮嗎,這沒關係,窮是暫時的。你到底是樂意不樂意?你若是不樂意,我就把你送到官衙,你要是樂意,這門親事就算這麼定了。”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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