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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軒把臂當三月,脫帽論文快十年。
即此相逢猶宿昔,頻來常帶杖頭錢。
康熙二十六年(西元1687年),顧景星與世長辭。《黃公說字》由其三子顧昌及孫子們相繼校錄謄寫,直至乾隆十四年(西元1749年)謄清正副二本,從編著至此,耗時長達76年!《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列入存目類,在總目提要中稱顧景星為“記誦淹博,才氣尤縱橫不羈,詩文雄瞻,亦一時之霸才。”
顧昌為編校、刻印父親兩本鉅著勞累而卒。顧昌為康熙三十三年(西元1693年)鄉試舉人,著有《西軒唱和詩集》、《江山筆助集》等5種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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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美晨之城(1)
武漢的山,山不顯而名顯。黃鶴樓下是蛇山,電視塔下是龜山,隔江相視,鋼鐵結構的長江大橋飛架南北,氣勢如虹,連貫武漢三鎮;珞珈山為武漢大學校園,山復路環,林陰掩映學樓書館,櫻花楓葉述紛繁;磨山居東湖彼岸,梅桂之鄉;琴臺是伯牙彈琴給鍾子期聽的地方,傳一個“知音難覓”的千古絕唱。武漢有三十多座小山,可謂一覽眾山小。然武漢水闊,長江浩浩,漢水悠悠,東湖碧水如鏡,或淺波微瀾,晴空下鶴集舟行,柳綠蓮白。武漢第一名水東湖水面積三十三平方公里,東湖以外,大者尚有南湖、沙湖、墨水湖、楊春湖、月湖、戴家湖、喻家湖、北湖、小潭湖等,小湖無以計數。名山勝水,生成一座天然園林城市,她自然是不會沒有美食。
武漢美食當推早點,小巧精雅,造型別致,一律米麵為體,相容別樣,蒸煮煎炸,藝巧味多,舉凡平民達官,學人商賈,南北過客皆其食者,故食不在繁巨,小吃小喝,有味則名。在武漢,一日之美在於晨,一個古典主義的美境。
武漢的早點有熱乾麵、豆皮、湯包、面窩、油條、歡喜砣、餈粑、清湯、水餃、米粉、炸醬麵、煎餃、煎包、小籠包、麵條、春捲、燒梅、蛋酒、豆腐腦、豆漿、湯圓、炒麵、炒粉等,數不勝數,間或也有外來主義的蘭州拉麵、西安釀皮和美國麥當勞。武漢是一個小麥和水稻複合地帶上的城市,她的早點也是中國小麥文化圈與水稻文化圈兩個食文化圈的大融合,麥子和水稻,代表旱地與水澤,一個製造味道的中庸地帶。
武漢人稱吃早點為“過早”,不忌諱自己的街頭巷尾即食性品飲,且引以為榮之際,炫耀在武漢“過早”一個月不重樣。武漢早點的長期繁盛是源於它的開放性,拿來主義是武漢人的好性格,好東西都可以接納,有人吃就會有人做,又有精糙兩吃的寬容精神。在“過早”的名義下,武漢人展示出荊揚相會,九省通衢,江漢大都氣吞山河的食量。武漢人認為,他們在“過早”的時候,上海人就一律在家吃泡飯。武漢的“過早”習俗確實有很長的時間積澱,“過早”一詞最早見於清朝道光年間的《漢口竹枝詞》,實際的“過早”自然比形成文字早。
武漢的早點攤遍佈街頭巷尾,有人群居住和聚集的地方就有早點攤,又十分便宜,很難想像武漢人沒有地方“過早”會怎麼樣。由於受武漢“過早”的影響,荊楚大地各城市都流行“過早”,這是武漢文化影響力最廣泛與持久的一例。另外,武漢的早點都有它的名店與源流,蔡林記的熱乾麵,老通城的豆皮,四季美的湯包,這是武漢人的口上豐碑,外人來漢未曾尋芳品飲,武漢人會認為你沒有真正到過武漢。
武漢人永吃不厭的是一碗熱乾麵,其程度遠已超越了“過早”。對於武漢人,熱乾麵不是糧食,是精神寄託,或曰味覺依賴,味覺上的故鄉。武漢人遠在他鄉,每思及熱乾麵,就會淚流滿面。熱乾麵是一種兩毫米直徑的圓形機制麵條,重鹼,它須隔夜壓制並煮熟,瀝乾攤散,吃前集攏用一個長柄笊籬盛裝放沸鍋水中燙熱,裝碗加調料拌勻,食之。熱乾麵的主調料是芝麻醬,芝麻醬有油調與水調,正宗的是用芝麻油將芝麻醬調稀,另有蒜蓉、辣蘿蔔丁、蔥花、鹽、醋、胡椒粉和味精,拌好的熱乾麵呈深棕色,錯綜交織,絕無頭緒,吃時用筷子夾若干根麵條攪纏成團,挑起時執筷手上抬,餘手握碗,麵糰挑起,繽紛帶起的麵條流蘇般飛揚,向空氣拂去一縷熱騰之芳。給麵條吹口氣,送入口中,先是一口濃香,咬下去,熱乾麵於齒間,始綿後韌、圓潤而富彈性。再嚼,它又有一點黏性,調料的五花八門味道之後,便是麥香味和星星點點的辣蘿蔔丁味。吞嚥熱乾麵是一種籠統的體驗,略有澀感,齒間則是芝麻的餘香嫋嫋。此時喝一口清湯或豆腐腦清口,再吃熱乾麵又是一口濃香。多數武漢人是一口氣將熱乾麵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