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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樓林江發現要面對這個事實似乎並不比從前過艱辛日子時候來得容易,尤其是美麗的回憶供給他太多錯誤的資料。但是當必須接受這個自己造就的事實時,似乎也沒想象中來得傷痛。
日子是可以過下去的,尤其他現在更有低迴惆悵的理由與藉口,何況自己已經贏回了一個極有挖掘價值的老婆,真是精神物質雙豐收了。
而洪雪,她一直在男人的殷勤之中,慢慢地,她感覺所有的東西,都是她應該得到的,順理成章。習慣是一種力量。
車窗外,洪雪親熱地擁著林超的肩膀,笑著說著什麼,就象林超,假裝,這次會面是個偶然,兩人都笑嘻嘻的。
林超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啟冰箱,取出媽媽出去打牌前為她冰好的西瓜片,吃它個透心涼!然後撥通小李的電話,話筒裡傳來叮叮鐺鐺的鍋碗盆聲,一陣人間煙火的氣息,隔著那條細細的電話線,一下子遙遠地擊中了林超,燻得她鼻尖酸酸的。
“這幾天你都哪兒去了?過來吃飯吧,你這個人,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多大的人了,還這樣,人活著,不就是要活得快活,身體健康嗎?”小李在電話裡責怪著她,他的語氣和以往有點不一樣,這一點她覺察出來了。他今天的思維特別的敏捷,膽氣十分雄壯,從前一想到她隨時隨地的要離開他就心驚肉跳,現在卻用居高臨下的目光來蔑視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簡直就是有恃無恐了。
他的這些話,她現在聽了也不怎麼反感了,彷彿她的心已經找到歸屬了,至於身體隨便放在哪張床上都是一樣的,她現在已經現實多了,五臟六肺都換了一個全新的格式。她媽媽已經上了年紀,她需要一個依靠,她們需要找到一個依靠。林超覺得以後能夠把日子過下去,就是人生的勝利。
秋日私語
一
天晴,心隨之大晴,就是人懶些,比起熱的夏天還要懶點。好些天沒見飯的滋味了,一般就是零食水果牛奶應付了事,有飯吃的時候,也吃的少,咽的慢,身子骨越發衰得厲害。
工作其實也不叫工作,整天線上上,基本不見天日,只能透窗看看太陽,時間長,精神比較累點,而且還要管營業廳的事,所以,有時候也很忙,彷彿一直都在路上趕。其實不忙是不行的,為了買房子,欠下天大的一筆數目,只有象牛一樣了,辛勤又辛勤。
想想自己,基本算個安於現狀的人,要是求上進的話,好象也不至落托成這樣。性格其實比較暴烈的,但是,有的時候很多事,於我,無法不顧及,枉負了那把血性。沒辦法;生活。
二
整理房間,整出有一大包磁帶來,足有一百多盤,都是以前我喜歡的,最多的就是張國榮,以前那樣深沉的迷他,他既已死,磁帶的用處一點也沒有了,家裡也紮實沒地兒放,趕明兒一把火把他還給哥哥。如果沒有這些磁帶,想象不出我少年時代那些寂寥的日子有多麼黯淡,不過,他人既已死,我也不想哭。
詩人流沙河譯有《莊子》:“有一夜,夢飲酒,很快樂。誰知早晨大禍臨門,一場痛哭。又有一夜,夢傷心事,痛哭一場,誰知早晨出門打獵,快樂極了。”
又一說:長久的活著不過是為了更長久的死去做準備。
三
如今我不讀紅樓了,如今我也不讀加繆了,雖然愛它們愛了半生了。
在更深人靜的時間,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讀這一本書;在我血氣方剛的時候我讀著《我彌留之際》。我感覺著一柄鋒利的刀子正悄無聲息的劃過我的身體。
現在我讀的是《螢窗》,心神寧靜,爾後有妖狐入夢。
別笑,我變得溫和了,我需要這樣。
四
我開始寫點東西,閉門造車已有半月,日子一天一天隨氣溫的降低而沉甸起來,被我寫滿字的紙片也像秋風中的落葉一般四處飄落。寫了自己認為象點文字的12篇,收到3篇已被刊用,2篇退稿,餘下的石沉大海,懨懨的,覺得受到重創,其實也沒什麼,他笑我說,寫什麼寫呢?我一句話的生意夠你寫半年的。也對,感覺又被金錢暫時撐起來。
煩躁,所以決定暫不寫,看看別人,想想別的。
五
發篇文字給一個人。
他在電腦那邊有沒有發笑,我並不知道。
真正使我想寫點東西的,也有這個男人的原因。有時跟他抱怨網上一些愁眉淚眼的文章,彷彿東漢梁冀之妻孫壽喜作“啼妝”,令我觀之生厭。他笑,隱隱覺得他笑得好看,儘管他已經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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