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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眼睛,然而,神態誇張的魔術師煞有介事地吹了一口氣,或用手就那麼隨便一揮,被鋸開的兩半身子重合了,被砍掉的腦袋復位了,身上一根汗毛沒丟,頭上一根頭髮沒少。”
“你是說像魔術師那樣故弄玄虛,在西際化工廠地盤上大做文章?”汪家松總算明白了丁之光碰撞茶杯的用意了。
第十一章 記者如同魔術師(7)
“我們行嗎?魔術師靠的不僅是手法,還有道具。”盧灼像問別人,又像是自言自語。
“戲法人人會變,只是技巧各有不同。魔術師的手法是練的,魔術師的道具不是上天贈與的。”丁之光此時射向兩人的目光是期待,是鼓勵,是鞭策,“事在人為,你倆在官場爬滾了這麼多年,都成精了,放煙幕彈,散佈假情報,應該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
丁之光的設想如一盞燈,使汪家松與盧灼心田中呈現了一條可行的道路,從黑幕中看到了希望。辦公室裡一下子寂靜無聲了,盧灼與汪家松已經開動腦筋了。丁之光倒像個旁觀者似的,閒悠悠地喝著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有了!”汪家松突然拍了一下辦公桌的桌面,興奮地站了起來,“三四年前,市裡有個市區擴充套件計劃方案,那時還是我牽頭由城建、交通、計劃、國土等許多部門共同規劃設計的,它把西郊一片,包括整個西際村範圍都擴進市區範圍裡,還準備沿溪開條大通道,而後在通道兩旁進行土地開發,興建住宅小區。後來,市委認為市區東擴比較合理,東擴後產生的優勢比西擴強,於是不採納西擴的方案。然而,西郊一帶出的名人多,強烈要求市委採納西擴方案,市委感受到了壓力,於是市區擴充套件計劃就拖了下來。咱們是不是可以在這方面玩些文章,來個老調重彈?”
“別惹得市委不高興了,追查起責任來,不好收場。”盧灼的擔心不無道理。
“咱們又不明火執仗,可以利用別人的腳去踢狗。”看得出汪家松在這方面是有經驗的。
“的確需要找一個能擋住炮彈的人。”盧灼表示同意,“有設計勘測方面的圖紙嗎?要演戲,就要逼真,才能打動觀眾的心。”
“有圖紙,放在我局檔案室裡,蒙了一層灰哩。”
“這叫做新鍋炒舊菜!”盧灼來了精神,搖頭晃腦的,“找個小報記者,把這個舊訊息當新聞捅出去。小報記者嘛,慣於造謠生事,傳播小道訊息,又不怕負責任,誰都拿他沒辦法。”
“不!不能以傳播小道訊息的方式由街頭小報來擔當。對小報上的報道,有幾個頭面人物會信其真?而且是這麼重要的訊息。”丁之光的口氣相當堅決,彷彿他才是整個決策的指揮者似的,“要找市日報社記者,以新聞報道的形式將訊息刊登在市日報上。只有市日報上的訊息能反映和代表市委和市政府的決策和施政意圖,我雖然是外國人,對這一點也是看得很清楚的。儘管放心,不會出問題的,你們的報紙、電視臺傳播的虛假訊息還會少麼?哪一個機關,哪一個電視臺,哪一張報紙為此而承擔過責任?有哪一個記者因播發了假新聞而受到了處分?你倆心知肚明,一個都沒有。多少人就是憑藉著假訊息、假成績而步步高昇。上個月我聽了一個著名相聲演員的一段相聲,裡面有句臺詞,說‘組織部下了通知,凡頭腦不靈巧,不會講假話的,一律不準提拔’。這當然是笑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也從某一側面反映了這個問題。況且你們要捅出去的不是虛假訊息,而是過時訊息。可能是陰差陽錯,記者錯發了新聞,也可能是哪個部門的長官心血來潮,認為這個方案還是切實可行,對市區的擴充套件仍然有指導性的意義,因而將訊息傳播了出去。而採訪的記者並不精通市政規則,而是人云亦云,由於工作上的疏忽,未向市委、市政府領導予以核實訊息的真偽,純粹從捕捉新聞的角度出發,也就不用承當任何的責任。同時,要趁熱打鐵,在市電視臺的晚間新聞中可以援引市日報的報道再作一次陳述。市日報與市電視臺同時予以播發,有誰會認為這訊息是假的?真作假時假亦真,就當確有這麼一回事,要像模像樣,要天衣無縫。”
說的妙,刮刮叫!汪家松與盧灼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和啟發,同時對丁之光的智力十分佩服。他倆曾經私下商議過,要負責任地為丁之光辦妥收購西際化工廠房地產權,然而每人至少要賺丁之光四五十萬元人民幣。這陣局勢突變,汪家松仍然在尋找扭轉被動局面的救命稻草,而盧灼卻認為事情黃了,原以為能到手的人民幣飛到太平洋的某個島國去了。現在又見生機,兩人重新躍躍欲試,摩拳擦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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