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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聿義有著天生不服輸的脾氣,便朝著對面一條街道走去。這條街道,他剛才沒有經過,大約又走了十五分鐘,他突然發現中午坐在桌子對面吃麵條的那個兇頑的傢伙從前面的巷子出來,向著他相同的方向走去。看見此人,氣不打一處來,吃麵條不給錢,還要留下黑鍋讓別人背。倒不是心痛那四兩糧票一角五分錢,像這種吃白食者不教育教育,養成習慣,會犯更大的錯誤。他小跑幾步,趕到吃白食者的背後,伸出手抓住那人的肩頭,說:“這位同志,請等一下。”
劉聿義就這麼輕輕一抓,卻引來了激烈的反抗。吃白食者左手那麼一揮,擊開劉聿義伸向他肩頭的手臂,右手肘一彎,朝身後的劉聿義的胸部擊去。兩手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落。劉聿義沒有思想準備,胸口被對方手肘猛然撞擊,力道很大,身子經受不住如此打擊,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幾步,差點兒摔倒。他胸口上一陣劇痛,連氣都喘不過來。心想這傢伙身手真是了得,去當江洋大盜,不用過武術考試這一關了。
吃白食者轉過頭,兇狠地罵道:“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
劉聿義滿肚子的委屈,說:“中午你白吃麵條不給錢,讓我給頂了黑鍋。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
吃白食者盯著劉聿義,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多少錢?”
“四兩糧票,一角五分錢。”
“一斤高價米五角錢,扣去米價,一斤糧票四角錢,四兩糧票才一角,合計二角五分錢。”吃白食者從衣袋裡掏出一張面額二元的人民幣,扔到了劉聿義的面前,“不用找了。”
錢飛到了地上,劉聿義彎腰撿了起來說:“不能走,我找零錢給你。”
吃白食者似乎沒聽見,轉身就走。
劉聿?##衿⑵�俠戳耍�殖邇凹覆劍��〕園資痴擼�蝗盟�敖��擔骸安徽儀��悖�掛暈�姨靶”鬩耍∥乙歡ㄒ�伊闈��恪!?/p》吃白食者轉過了頭,突然見到從街道兩旁奔出一群人來,向著他所站的位置圍了上來。他冷冷地說:“原來是這麼回事!”
在講話的同時,吃白食者伸出拳頭,朝著劉聿義的胸口狠命地一擊,一拳就把劉聿義擊倒在地了。拳頭擊撞到身上時,劉聿義隱隱約約似乎聽見了“喀嚓”一聲輕微的響聲。劉聿義對眼前的變故一時反應不過來,既不敢叫喚,也不敢站起來。
第十九章 頂缸(5)
吃白食者連頭也不回,邁著大步往前奔跑,一下子與圍上來的人拉開了距離。
圍上前的人不想放過吃白食者,緊跟在他的屁股後面追去。其中有人高喊:“前面的人攔住罪犯,攔住殺人犯。”
劉聿義吃了一驚,原來吃白食者是個正在被追捕的“殺人犯”,怪不得兇相畢露。劉聿義沒有跟隨公安人員追去,胸口被吃白食者一拳所撞擊的部位,正是去年為了救宋昆英,肋骨被汽車撞到的部位,怪不得剛才似乎聽到了骨折的聲音,而且用手搓揉了這麼久,還陣陣發痛,像被馬蜂叮了一樣。
他爬了起來,走到街邊店鋪門前坐下休息,希望能慢慢緩解傷口的劇痛。好一會兒,不見好轉。本想回旅舍躺一會。又想到這次只請了四天假,包括今天星期日在內才五天,時間不等人哪。還是咬咬牙堅持去找那吉祥路81號吧!他有點吃力地扶著店鋪的門邊站了起來,朝天空望去,西邊的太陽快落山了,只能不恥下問,藉助別人的指點了。當他前後分別向兩位中年婦女打聽“吉祥路”的位置時,又出乎意料之外,那兩個婦女均聽不懂他所講的普通話。而且他把寫著地址的信箋拿給其中的一名婦女看時,婦女雖然也把信箋拿過來橫看豎看,最後只是笑著把信箋還給了他,原來那個婦女目不識丁,是個文盲。楓石人講的是方言,語音已接近鄰省的腔調了。
劉聿義無從擇路,無目標地向一條巷子走去。走了大約四百多米遠,竟來到了護城河邊。這裡別有一番天地。楓石城伴溪而築,沿著溪岸修建了城牆,不知道是由於古時戰爭的緣故,還是現代建設的需要,古城牆被毀嚴重。大部分城牆磚據說是1958年“大鍊鋼鐵”時被縣裡各單位搬去修築鍊鐵的高爐,而今古城牆只剩下了斷壁殘垣。溪邊種植了很多柳樹,連綿數里,如一條綠色的長龍,煞是好看。溪水清澈,時而還能看見幾條小魚在溪水中漫遊,溪旁涼風習習,讓人精神清爽。
劉聿義深吸了口新鮮空氣,胸部內傷口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心情也好了許多。他在溪邊走著走著,猛然間發現前面三百米遠的地方有一個人迎著他奔跑過來。老天爺今天也許是瘋了,盡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