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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監的二號人物秉筆太監提督東廠的張鯨。
論起關係來,許福倒是與陳矩有些淵源。
許福自六歲進宮,劃給了當時一個叫沈青的太監名下,而沈青又在陳矩的名下,也可以說許福是陳矩的孫子輩,他小時候沒少在陳矩面前晃悠。
雖然能夠與陳矩扯上關係,但許福卻從來沒有用過陳矩的名頭行事,宮中幾乎人人皆知,陳矩為人正直、公私分明、不枉私情,也確實沒人看到過陳矩徇私過一次。
進了東暖閣,陳矩並沒有像張鯨那樣靜靜的等待朱翊鈞忙完手中的事再行禮,而是進門便拜:“老奴見過萬歲爺。”
朱翊鈞頭也不抬的輕聲說道:“你來了,先起來等一會吧,待朕批閱完這份奏摺。”
“謝萬歲爺。”
過了大約半盞茶時間,朱翊鈞抬起頭來,看著陳矩笑著問道:“事情都辦好了?”
“回萬歲爺,都辦好了,除了許福之外,當時許福帶去的在場所有錦衣衛全都消失了。”陳矩恭敬的解釋了一下,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許福……嗯,據老奴所知,他與啟祥宮蘇荷結成了對食……”
“你這老貨,宮中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居然連別人這點私情都被你得知。”朱翊鈞笑罵道,然後擺了擺手:“算了,朕知道什麼事需要讓人知道,什麼事不能讓人知道,許福也同樣知道,輕重緩急他還是能分得清的。再說,朕可不像你這老貨,一點私情都不講。”
陳矩只是笑著躬了躬身子,沒有答話,這個茬可不好接。
“呵呵,說道私情,朕今天便做了一件大大的私情。”朱翊鈞輕聲說道。
“萬歲爺是指沒有揭穿大皇子殿下撒謊的事?”陳矩微笑著輕聲猜道。
“不,這只是一部分,朕今天不但沒有揭穿他打死章一飛的事,更是在乾清門面見那些所謂的‘功臣’時,一時興起當場下了給他們加官的旨意。你說這算不算是給了朕那兒子一個大大的私情?”朱翊鈞笑著問道。
“噢?萬歲爺,這似乎有失威儀吧?何況,你下旨嘉獎宦官倒是可行,但不透過內閣直接下旨加封外臣,您不怕那些言官又要說這是中旨,說您枉私情?”陳矩有些奇怪了,皇上一直都是很愛惜自己的名聲的啊,怎麼這次難道不怕言官鬧騰了?
“陳矩,你老實回答,覺得朕的這個兒子怎麼樣?”朱翊鈞沒有解答陳矩的疑問,而是問起了陳矩對朱常洛的看法。
陳矩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說道:“僅從這件事來看,雖然大皇子一開始就牢牢的把握住了先機,把那些人玩弄於股掌之上,但基本上還是靠以勢壓人,不然,那些人不會這麼輕易上當,事情最後處理的也有點草率,留了不少漏洞,能夠做到這點,中資之人便可……不過,考慮到大皇子的年紀,那麼便可把大皇子歸於上資之人。”
朱翊鈞呵呵一笑,對於陳矩的評價不可置否:“身份不同,所考慮的也就不同,有時候以勢壓人倒也能夠解決大部分問題。其實,章一飛的出現就是個意外,他本來是想去教訓張永年的,你猜他為什麼會這麼衝動?而不是選擇去找皇后或者朕來告狀?”
“殺雞儆猴!”陳矩的回答很簡練。
朱翊鈞微笑著輕搖了下頭:“當時朕也是這麼想,還覺得一直都小看了這個兒子。但是,生了章一飛的事情後,朕突然覺得,是小看的太多了,你知道如果沒有章一飛事情,他打了張永年就返回的話,朕會怎麼想?”
“老奴不知。”陳矩雖然正值,但不傻,這種話怎麼可以亂說。
“朕會覺得,這小子不愧是朕的兒子,敢作敢為!事後朕不但不會處罰他,說不定稍微責罵幾句後,還會有獎賞,並對他好感大增。但章一飛跳出來後,讓朕認識到,這根本就不是敢作敢為,而是在跟朕耍心機!”朱翊鈞侃侃而談,心情似乎很好,完全沒有因為朱常洛對他耍心機而生氣。
“果真如萬歲爺所說,那老奴認為給大皇子一個天資的評價,似乎也無不妥。”陳矩有些吃驚,難道大皇子小小年紀,真的就如皇上所說,把握住了皇上的心裡?
不過,換個思路,陳矩便也有些釋然了,當今皇上不也是在六歲的時候在皇宮中對騎馬而行的隆慶皇帝一句“陛下是天下之主,小心點,別摔著”而把握住了隆慶皇帝的心思了麼!
“你現在知道朕為什麼今天會寧願有失威儀和下中旨了吧?”朱翊鈞笑著問道。
“老奴愚笨,只猜到了一點。”
朱翊鈞不以為意:“他們那些人除了……之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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