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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低吼,恨意深濃。
理智全消了,他將一包毒粉灑在她尚未痊癒的血口子上。
這比千刀萬剮還要痛楚難當,她痛呻,“你把什麼往我身上倒?為、為什麼這樣刺燒!”
李霜降狂笑不已,“青絲毒,這毒遇了傷口便會啃咬鑽刺,放心,你死不了,只會痛不欲生,不過十二個時辰之後自然毒消。”
“十二……”老天!她連一時半刻都快受不住了。
他沉眸,盯看著她眉心之間的烙印,那是一隻翩然的小蝴蝶,紅豔的色澤添了她的美麗光彩。
蝴蝶髮釵仍在他身上,他親自燒烙下的圖騰將跟隨她一輩子,即使她別戀轉愛,他在她心中永遠佔有一席之地——
當她攬鏡自照,這抹蝴蝶印代表了他對她的恨。
他緩緩、緩緩地勾起笑,“小痕兒,我不會殺死你,明日,你即將被逐出王府,到東北去當苦役,直到你的生命結束。”
第六章
羊腸小徑上,三抹人影徐徐緩走,寒風刺骨,被手銬和腳鏈縛住的纖弱女子只著一件單衣和寬布褲。
負責“護押”她的一兵卒和一婢奴也已不忍心,兩人同聲喊著,“白姑娘,咱們歇一會吧。”
白痕點了下頭,事實上她是憑藉著意志力行走。隨時有昏厥的危險。
婢奴夏荷忙不迭地攙扶著白痕坐下,她關心地詢問,“身子骨還受得住嗎?雖然姑娘你的鞭傷已愈。”
“謝謝。”
夏荷嘆了一口氣,“其實王爺自己也很苦,他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恨我……”而她,想恨,卻又恨得艱難。
夏荷輕眄了下一旁猛喝水的兵卒,“喂,阿祥,解開白姑娘的手銬和腳鏈吧。”
“但是上頭有吩咐……”
夏荷怒斥,“上頭?現下只咱三人,上頭瞧得見嗎?”
“但是要是被知道了……”那可是殺頭的罪。
“沒瞧見白姑娘都已經傷成這模樣了,難道她還有力氣逃跑?何況你我兩人又不是少了一條腿,跑不過她嗎?”
阿祥歪著腦袋,忖想了會,掏出鑰匙,除掉白痕的手銬和腳鏈。
重獲伸展自由的白痕感激的笑了笑,然而她的笑容裡仍是淒涼的酸澀。
夏荷和阿祥面面相覷,他們也心疼白痕,但是卑微的他們根本無法幫她一分,助她一毫啊。
白痕幽幽地嘆息,生存下去對她而言已經是最大的折磨,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霜降怎能如此冤屈她的清白,又怎能否決她的一片痴情呢。
夏荷突地脫口而出,“那個小勇真的很怪,他前腳踏出王府不及片刻王爺便出府去了,照道理上來說他到藥鋪的時刻應該不到半炷香時刻,怎會和你……呃那、那個呢。”
白痕一凜神,她顫聲,“真的?你看見小勇出府?”
“呃。”
“那麼你為什麼不向王爺說明?”
白痕的哀厲嘶喊使得夏荷大駭,她抖著嘴唇,“不是奴婢不說,是那個小勇自己承認他和你有苟且淫事啊!何況王爺又親眼所見……”最使她噤聲不敢言的原因是王爺在一夕之間成為邪魔狂獸似的……她沒那膽量說啊!
愣頭愣腦的阿祥忽然自己敲打著頭頂,咕噥著,“哪有人一開始就認死罪的,又不是活膩了。”
白痕撫心,“是小勇!一定是他陷害我!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用他自己的性命來抵毀我的貞節閨譽。”
夏荷猶疑的輕道:“奴婢和春遲原也不信姑娘你會捨棄王爺,會背叛王爺,畢竟王爺是那麼優秀出眾的人品,才能和權勢沒人比得過。”
“可是小勇的認罪自盡和王爺的‘親眼目睹’使得眾人不得不信對不?”所以她曉得即使她以死明志也無用。
阿祥突發奇想,“白姑娘,不如你回王府一趟,或許可以澄清啊。王爺的氣應該消減一些,只要你和王爺說說,或許王爺可以解開蹊蹺,畢竟王爺是聰明人。”
再聰明,再睿智的人也有盲點,尤其是遇上情愛迷障。白痕的嘆息更深,也更心痛了。
夏荷卻是讓阿祥的話給嚇得失去血色,她小心地問:“你的意思是咱們轉程回去?讓白姑娘和王爺好好的化解誤會?”
“對啊!”
“但是咱們如果這麼做了便是違反上意,王爺可能大發雷霆,可能嚴懲……”
“但是我覺得王爺很寵、很寵白姑娘耶!或許王爺捨不得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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